“圣天子与老君观一拍即合,现在都疯了!他们都疯了!”紫阳道人声音里充斥着一抹惊怒。
“还有这等事情?”朱拂晓面色诧异,杨广开凿运河竟然是为了屠龙?
那岂不是说,和自己也有关系?
毕竟那蛟龙是自己鼓捣出来的。
“此事确凿无疑,朝中已经有人探出口风。况且大家都不是傻子,对于老君的河洛大阵有所了解,朝廷选择动工开凿的河道,瞒不过各家风水宗师的法眼。”紫阳道人面色凝重。
“老君观与天师道斗法,管你什么事情?”朱拂晓看向紫阳道人。
“老君观与天师道斗法是不管我的事情,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佛门虽然历经先帝打压,大伤元气,但底蕴还是在的。老君观与天师道斗法,必然会给佛门重新崛起的机会。”紫阳道人道:“况且,为了摆脱天师道压制,老君观不惜发动百万征夫,这简直是开玩笑,将天下万民当成博弈的棋子,事关天下苍生,我又岂能不急?”
朱拂晓闻言沉默,他理解紫阳道人的心情。
“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场变法吗?”朱拂晓开口问了句。
“这一切皆是因为那蛟龙而起,天子想要蛟龙造化长生不老,只要将蛟龙斩了,圣天子无望获得蛟龙,自然不会在继续劳民伤财。老君观所有计划不攻自破,百万征夫也不会在发动。一切都回到原本轨迹。”紫阳道人愁的鬓角多出了几根白发。
那可是数百万征夫的性命,无数家庭的命运,谁又能冷眼旁观?
悲天悯人,本来就是佛道宗旨。
屠龙?
朱拂晓摇了摇头:“难!难如登天!”
那可是六阶魔导师才能抗衡的蛟龙,朱拂晓根本就不敢与对方碰面。
尤其双方还都是法师。
蛟龙可以直接操控调动天地之力,朱拂晓有些心中发憷。
“难也要想办法,只要蛟龙屠了,圣天子想法破灭,大运河也自然不必继续开凿下去。”紫阳道人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你是青牛观的弟子,为了这天下苍生,你也要去劝劝袁守诚,大家务必勠力同心,将那蛟龙给屠掉。”
听闻此言,朱拂晓摇了摇头:“我虽是青牛观弟子,但位卑言浅,怕说不上话。况且,道脉之争,自古以来残酷无比,我又岂能随便开口?是否参与,自然有青牛观长辈决策。”
说到这里,朱拂晓看向紫阳道人:“说来我兄妹在这真君观叨扰住了几个月,也该下山了,总是赖在这真君观确实不妥。”
紫阳道人一愣,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朱拂晓,然后摇了摇头:“你小子倒聪明,想要提前抽身而出,免得置身于漩涡之内。可你却不知道,现在尚书公杨素可是满天下都在找你。你要是下了山,只怕日后风波不断。”
“尚书府虽然可怕,但道脉之争更可怕。”朱拂晓起手抱拳:“道长,多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咱们可要下山了。”
说完话,朱拂晓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回到屋内收拾包裹,然后与朱丹告辞离去。
才下山,行至半山腰,一身穿道袍,面若冠玉,容颜俊朗的青年男子,此时自山下而来,与朱拂晓兄妹交叉而过。
“这位居士,还请留步。”
青年道人开口,喊住了朱拂晓。
“这位道长可是有什么事情?”朱拂晓脚步顿住,转身看向那英武不凡的道人。
在其眼中,此人生命磁场熊熊,比之袁天罡不差分毫。
“小道张瑾,观居士面相奇特,在下前所未见。命格更是生死阴阳各半,不生不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小道欲要为居士卜算一卦,居士可否应允?”青年道人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
“呵呵。”朱拂晓轻轻一笑,打量了道人一眼:“不必。”
见朱拂晓转身就走,青年道人忍不住喊了句:“免费算的,不准不要钱。”
朱拂晓摇了摇头,牵着朱丹远去。
“好奇怪的命格,可惜因果未成,测算不得。”望着朱拂晓远去的背影,道人手指在袖子里推算,眼神里露出一抹好奇:“前所未见。”
就在朱拂晓身形消失不久,青年男子转过身,继续向山上攀爬,来到了紫阳道人身前。
“小道张瑾,见过道长。”青年男子对着紫阳道人恭敬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