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我们该不会在这里——?”亚当指着吧台嫌弃地说。
“当然了,你可别小看了这里,这里有全英国最棒的酒。”海格甲虫般的黑眼镜朝着亚当眨了眨。“快进去暖和暖和吧,今天可真是冻死人了。”
他们径直走到吧台去,可越是朝前走,亚当越觉得诡异,猪头酒吧里似乎很流行把脸隐藏起来。他们抵达吧台的时候,那儿已经有一个人了,整个脑袋都裹在脏兮兮的灰色绷带里,不过仍然能一杯接一杯地把一种冒烟的、燃着火苗的东西从嘴上的一条绷带缝隙中灌进去。
而酒吧里其他的人,也好不了多少。单单是亚当看见的,就足够奇特了。比如在窗边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带兜帽的人影,如果他们不是在用很浓重的口音说话,亚当简直以为他们是摄魂怪。比如壁炉旁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坐着的一个女巫,厚厚的黑色纱巾一直垂到她的双脚。亚当只能看见她的鼻尖,因为它把面罩顶得微微凸起。
酒吧老板侧身从一个后门删除,朝着他们迎上来。他是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老头儿,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他的个字又高又瘦。
“要什么?”他嘟囔着问。
“别这样,给我们来两杯热火威士忌吧。”海格的手指敲在吧台上,发出声响,这令酒吧老板很不满意,“轻点!你会把吧台弄垮的,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抱歉。”海格毫无歉意地说道。
酒吧老板气恼地弯腰从柜台下掏出两只布满灰尘、肮脏透顶的瓶子,重重放在吧台上。
“八个西可。”他说。
“我来付。”海格赶紧说道,他抢在亚当前把银币递了过去。酒吧老板的目光移向亚当,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他移开目光,把海格手里的钱接过去放进一只古老的木头钱柜,抽屉自动滑开,把钱吞了进去。海格拿着两杯威士忌找了个附近的桌子坐下。
亚当跟在海格身后,好奇地打量着那个裹着脏兮兮的灰色绷带的男人,他正用指关节敲打着柜台,又从酒吧老板那儿得到了一杯冒烟的饮料。
“这里很有意思吧?”海格举起瓶子喝了一大口,他小声和亚当说着,他的酒气几乎都快吐到亚当的脸上了。
亚当抿了抿嘴,并没有表示同意,但也没有表示否定。
这里确实够‘有意思’,可惜并不是亚当的菜。
“放轻松些吧,明天就是假期了,我们可以睡一个懒觉。”海格用他的瓶子碰了碰亚当身前的那个。
亚当拿起瓶子小口抿了一口,火辣的触感立刻包围了他。“海格,这酒也太烈了吧?”
“啊哈,男人就是要和这么烈的酒,放心,我会送你回城堡的。”海格爽朗地大笑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这是多么地古怪,毕竟其他人都是安静无声的。
“有兴趣来玩牌吗,哥们?”一个带着兜帽的身影凑了上来,“我手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