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少年被魁梧大汉一言惊醒,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犯下大错,眼神中浮现出愧疚之色,低下头小声道:“义父,十三又让你失望了。”
“傻孩子,错不在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怪只怪义父太急了,来吃东西吧,别多想。”魁梧大汉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其中有愧疚,有痛苦,有不舍,更有满满的怜爱。
林飞听着大汉和少年口中的话语,显然刚才发生的事情与这大汉有关?
察觉到林飞脸上的异色,大汉转过头来望着林飞道:“小兄弟,方才某家这孩儿剑意失控,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说着他端起桌上盛满酒的陶碗,不等林飞回话便一口气干了下去,完事后还将碗底翻过来给林飞看一下自己的诚意。
林飞心中纵有满肚的疑惑,此刻也不好发问,不说别人一出手便制止了少年失控的剑意,单单就这勇于认错的态度,自己就没有挑刺的理由。
按下心头的疑惑,林飞端起面前的陶碗,示意道:“兄台客气了,令郎小小年纪,便以悟出剑意,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小弟有幸与之交手,他日令郎功成名就,我也有吹嘘的资本,今日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
林飞此话,半真半假,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这位名为十三的少年,将来成就如何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番话纯粹是为了讨面前这大汉的欢心。
毕竟为人父母的没有一个不会关心自己的儿女,更不会为他们所取得的成就而感到自豪。
然而林飞的这番恭维,没有起到意料中的效果,魁梧大汉和少年均没有为此感到雀跃,冷峻少年反倒面露苦楚和不舍,薄如刀片的嘴唇上下开合,却终究没有吐出半个字。
这对父子如此异样的神情,让林飞心中的疑惑更盛,心中犹自不解的时候,远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在茶寮中歇息的众人本就无所事事,此刻听闻马蹄声渐近,纷纷抬起头望向声响传来的官道之处。
只见一匹棕色的骏马,背负着一位浑身染血的男子自官道上疾驰而来,马身上还悬挂着两条木杠,木杠的尾端垂落在地上,一路拖拽而来,发出“滋滋滋”的细响。
“出人命了啊,这是。”
位于茶寮最外侧的商贩,看着马背上那染血的男子,面露惊恐之色道。
“这世道真是太不安稳了,大白天的居然还有劫匪,真不知道是哪路人那么倒霉遭了难。”茶寮的老板望着愈来愈近的骏马,摇了摇头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