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兄弟们跟着我,春节都不能够好吃好喝,还有什么心思守卫城池,这些银子你拿去,明日一早到集市去,全部买肉买酒,能买多少是多少。。。”
总旗看着刘进忠手中的两锭白银摇摇头。
“将军大人,每次都是您掏出来银子,这可不行,属下去找兄弟们想想办法。”
刘进忠哼了一声,将两锭白银塞到了总旗的手中。
“你们几个总旗,能够有多少钱财,还是自己留着吧,新营的兄弟们没有饷银,日子过得是苦了一些,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告诉有些兄弟,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否则吴不会客气,今日依斗门发生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总旗的脸微微有些红,将两锭白银放入胸前,对着刘进忠再次抱拳。
“将军,属下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不过今天也是怪了,一下子有那么多人来到府城,以前从来没有过啊,属下还想着给将军禀报呢。”
刘进忠满不在乎的摇摇头。
“我知道了,都是本地人,马上就要过春节了,附近的农户到城里来看一看,买些东西回家去过年,没有什么稀奇的,明日后日恐怕进城的人更多,只要是本地口音,不要阻拦他们,倒是要提醒那些守卫城门的兄弟,不要做得太过了。”
有些话刘进忠没有说,要不是他对三千军士约束管控严格,恐怕不会有百姓进入夔州府城,想想张献忠攻陷了成都府城之后,不愿意归顺的大明官吏几乎被斩杀殆尽,那些支持大明朝廷的士绅富户,也遭遇到血腥的清洗,导致成都府城风声鹤唳,大街上几乎都看不见行人,寻常百姓也因为害怕躲在了家中。
长期跟随张献忠征伐的刘进忠,还是有一些钱财积蓄,当年参加襄阳之战,攻陷城池之后,刘进忠跟随大军京城,搜刮到一些钱财,期间还得到了张献忠赏赐的银两,可惜攻陷成都府城之后,刘进忠因为进言张献忠不要杀人太多,遭遇训斥和排挤,没有得到赏银。
领着三千新营的军士驻守夔州府城,刘进忠已经掏出来不少银子,绝大部分都补贴到吃喝方面,据说此事传到了成都之后,张献忠在朝廷大加赞扬刘进忠,不过自那之后夔州府城就很少得到朝廷拨付的钱粮了。
眼看着总旗离开,刘进忠摇了摇头,准备在夔州府城内走一走转一转,麾下的几个总旗曾经提出建议,凡城内百姓,每日的酉时之后不准上街闲逛,刘进忠否决了,将时间延迟到每日的戌时之后,其实这是想多了,夔州府城内的百姓本来就不多,白天都没有多少人,天黑之后就是空荡荡的街道。
身后两名亲兵跟过来,刘进忠对着他们摆摆手。
“你们不用跟着我,回去歇息吧,我一个人走一走。”
府衙依旧是三进院落,分为前院、中院与后院,刘进忠兼任夔州知府,本应该住宿在后院,不过他没有携带家属,也不耐烦一个人住在后院,所以与亲兵同住在中间的院落,前院则是少数几个守卫府衙的军士住着。
刘进忠本来没有打算长驻夔州府城,他觉得依照自己的功劳,不长时间还是会得到张献忠的关注,调回成都去,最不济也要到重庆府城,不过两个月时间过去了,成都那边没有传来丝毫的消息,与他关系不错的张化龙等人也从不联系,这令刘进忠感觉到了危机。
刘进忠算是了解张献忠,张献忠爱憎分明,性格暴躁,对于信任之人出手大方,舍得封官,偶尔犯错也能够原谅,可对于不信任之人,颇为严酷,稍有不如意的地方,要么关押到大牢之中,无情折磨,要么干脆砍掉脑袋,一了白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刘进忠断定,自己已经被张献忠彻底忘记,或者说成为了张献忠不信任之人,还好自己驻守夔州府城,远离成都,短时间之内不会引起张献忠的注意,如果自己留在了成都,怕是早就被关押到大牢里面遭受折磨了。
至于说其中原因,也很简单,第一是当初多嘴提出少杀人的建议,第二是自己逃出来钱财给三千新营的军士改善生活了,这岂不是打张献忠的脸吗。
走到府衙门口,对着守卫的军士点点头,刘进忠慢慢走下了石梯,他的脑子里面已经塞满了诸多的想法,既然得不到张献忠的信任,自己就要想办法找寻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