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恭喜刘郎荣升廷掾,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李功曹非常恭敬的送上了礼单。
此时送礼习俗非常昌盛,官吏之间尤其如此,比如晋升、出行等等,通常都是要出分子钱的。
一般在二三百块钱,多的有五百到一千钱,这要考虑关系亲疏远近和职务高低。
这对于普通贫寒小吏,是一笔沉重的负担,不过他们总有办法挣回来。
刘瑜瞅了一眼礼单,李功曹送了五万钱,二十匹绢帛,另外还有一些山货。
对于刘瑜这素未谋面之人而言,这已绝对算是大礼了。
刘瑜不过是个斗食吏,月秩禄十一斛,折算钱才一千一百钱。
“多谢李功曹,请坐下说话!”刘瑜把礼单顺手递给了刘安。
“多谢刘郎!”李功曹坐下之后,就开始讲述自己对张纯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极力开脱自己。
刘瑜装作很认真在听,实际上对这些辩解毫不感兴趣。
待他说完,刘瑜笑了笑道:“张纯颇为狡诈,其恶行隐藏极深,寻常人多不得而知,李公受其蒙蔽已不稀奇……”
“多谢刘郎明察秋毫!”他松了一口气,知道大概律无碍。
刘瑜紧接着又提到了另外一个人:“不过,有些人却值得怀疑,比如说林督邮,此人按照张纯令调查铁官长被杀一案,近一年毫无进展,多半是同党无疑,请李功曹速速派人将其召回,交廷尉掾属勘问……”
“鄙人马上就办!”
“好,此事办完之后,我陪李公回卢奴,当面向二位廷尉吏以及刘刺史解释……”
“刘郎多费心了!”他终于如释重负。
这边,刘瑜却在想,利用调查林纬父亲之事,要搞清楚否是林纬派人暗害自己。
……
回到卢奴,刘瑜见过了荀弘,送了些山货、自己造的高档纸以表敬意。
荀弘自然非常感激刘瑜使自己获救:“若无刘郎帮忙,我大概已被张纯那贼人害死,多谢了!”
“属下侥幸而已,荀公刚正不阿,民之父母也,自然有神灵相助,手下不过顺手而已……”
“刘郎客气了,还有几日刘使君就到,我已决定向刘使君举荐刘郎!”
“多谢荀公抬爱,今后荀公但有差遣,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按照此时的习俗,荀弘是提拔刘瑜恩主,也是府主,刘瑜是他的门生兼故吏,这种关系将持续一生。
那些豪门大族之所以势力越来越大,就是因为“门生故吏遍天下”,随便走到那个地方、随便犯了什么事,都有门生故吏帮忙。
荀弘随后认真看了看刘瑜所造的白纸,一边看一边惊诧不已,连声说道:“想不到刘郎居然还会造纸,此纸一出,当盖绝天下……嗯,最好多造一些送进宫去,主上必定喜欢!”
“属下这就安排,也就一两个月的事!”
“嗯,不知此纸何名?”
“这……不如干脆就叫卢奴纸!”
“善!”
……
三日之后,冀州刺史刘焉也顺利抵达。
刘瑜、张利、荀弘、谢威、张雍等人详细禀报了事情的经过。
刘焉听罢摇摇头:“想不到张纯居然是如此的一个大恶人,我一定狠狠参他一本……”
随后他又与刘瑜论起辈分,刘瑜比他低一辈。
“贤侄此次立下大功,我当向朝廷举荐!”
“多谢阿叔,其实,破获此案和赶走张纯,并非小侄一人之功,还有荀县令、廷尉二位掾属的指刘瑜挥,本县仓曹杨曹长……”
他还说了一大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