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三大地盘,一个是从外人选拔,只为主脉效忠,或者说是只为他一个人效忠,第二个是杨家最大的支脉负责,按理说第三个是不是该交给其余支脉?
张未却将第三个,也就是南越,交给张家负责,理由是要抓壮丁到东洋挖矿,但真的是如此么?难道东洋的人不能挖矿么?为何大费周章从南越运人过去?
他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有将张家绑上战车之意,第二则是为了让矿奴无根无萍,想跑也跑不掉,第三则是为了稍稍压制杨家其他支脉。
这也是他选择的制衡之法,主脉联合最大的支脉,便是整个杨家八成的力量,剩下两成虽然也有很多利好,但只能先跟着喝汤。
除非杨家继续做大,他们才有可能也吃上肉,这也是张未此行带的精锐之中,大半都是杨家支脉,他们才是杨家最急需扩张的人。
若是张未成功,那么他们就能吃上肉,若是张未失败,甚至全军覆没,那么杨家主脉依旧一家独大,毫无影响。
但从杨知义的态度上就可知一二,杨家对于南越被张家负责,其实颇有不满,很多支脉私下里都觉得,张未是吃里扒外。
此事张未自然知道,而且也与岳父杨致远探讨过,杨家与张家其实算是互补,一个耕读传家,家中的年轻人大多识文断字,一个兵法传家,经商、挖矿,有钱有势。
杨家势力庞大,然而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最稀缺的便是识文断字,能够作为中坚力量的管事,虽说已经开始着手培养,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见成效的。
杨家现在的管事们,做做生意或是管理个几十上百人还可以,但若说管理大片土地,牧民征税之类,却是差了太多。
其实南越目前形势平稳,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张未此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顺便敲打一下,在南越的张家子弟,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张尹。
“公子,咱们到里面详谈吧!”张尹满头是汗,不敢再多问,连忙一边指引着张未向里走,一边在心中思讨着应对之法。
张未也不再说话,一直到正殿之中,将其他人都屏退下去,张尹才深吸一口气,上前一躬扫地,道:“公子,咱们是至亲之人,有话不妨明说,给张尹指点一番!”
“唉!”张未见他态度诚恳,叹了口气,道:“尹哥你糊涂啊!”
“公子,我自接手这边以来,一直鞠躬尽瘁,不敢有丝毫懈怠!”张尹依旧一脸迷惑,道:“还请公子明示,不知我到底是何处错漏?”
“你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张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身为管事,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但万万不能被下面的人携裹!”
“啊这。。。”张尹一愣,顿时想到下面的人,想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要他先做一番,才肯跟着做,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这是好事!
张未继续道:“下面的人想做必须是你同意,但不是你做了下面的人就可以做,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如何管理起码有两府之地的南越?”
“这不是说明我管理得力,只有我以身作则,他们才敢去做么?”张尹依旧有些不服,继续辩解道。
“这哪是你管理得力,明明是心慈手软,震慑不住下面!”张未眉头紧锁,道:“长此以往,想必我回来的时候,你已被架空了!”
“不会吧?”张尹不可置信,道:“他们都对我很是遵从,就好比王室女眷,我开始一个也未曾要过,都送与了他们,最后还是将最好的四个给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