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诗晴想说大被同眠,却又觉不太合适,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形容这个荒唐之举,顿时僵在那里。
“大被以同眠”出自《幼学琼林》,原指兄弟之情,说的是《后汉书·姜肱传》中的姜肱与兄弟之间十分友爱,每日共同起卧,直到各自娶妻后,仍旧不愿意分开睡,最后在家人以子嗣为由的劝说下,才和媳妇一起睡。
所以作为有文化的诗晴,自然说不出这种错用的词来,不过,虽然她没说出来,文晴却懂了,其实她的内心自然是明白姐姐的想法,所以才说习惯了就好了,其实是劝慰姐姐。
虽然张未早上只是随口一提,好像是在开玩笑,实际上文晴明白张未是真的有此想法,说他贪婪也好,多情也罢,总之姐妹俩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两个都想要,总比冷落一个好。
这就是文晴愿意帮张未说和的原因,她那一次其实也是羞不可抑,但她确实不讨厌和姐姐一起,还有就是只她一个人,常常不堪征伐,觉得夫君未能尽兴。
“这如何习惯?”诗晴皱眉看着文晴,没想到妹妹竟会如此说。
“不如就一直一起住哩!”文晴嘴上说着不害羞,却脸上红红的,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她的话,还补充道:“习以为常便不会害羞哩!”
“这如何使得?”诗晴满脸通红的看着妹妹,羞恼道:“我看你是被他教坏了!”
“嘻嘻!”文晴见她羞恼,自己却感觉好些了,嬉笑着又道:“反正我是愿意的,也免得夫君半夜换床哩!”
“你!”
诗晴再次羞恼,伸手欲打,文晴却一下躲开,开心的道:“咦?没打到哩!哈哈哈!”
她常常受欺负,又常常受伤,这一次躲开姐姐的一打,却开心的不得了,没想到诗晴上前一步,一下抓住她的胳膊,对着屁股就是几下。
顿时文晴的开心化作惊讶,她委委屈屈看着姐姐,弱弱的道:“姐姐你怎么又欺负我,我要告诉夫君哩!”
“哼!”诗晴傲娇的扬了扬下巴,不屑的道:“你告诉他又怎样?姐姐欺负妹妹天经地义!”
“夫君说以后只有他能欺负我,哼!我一定会告诉夫君的,让他替我报仇哩!”文晴委屈的瘪着嘴,一手揉着被打的屁股,一手推开书房的门,跑出去找玉莹诉苦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诗晴一人,她默默的将门关上,心中还在想着妹妹说的,顿时生出跃跃欲试的想法,随后又被否定,她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就这样诗晴心中带着挣扎过了一天,直到用过晚饭之后,她还在想着这件事,不知不觉的,天色已黯,诗晴点上蜡烛,坐在桌前继续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脚步声,诗晴心中一喜,起身就想迎出去,可是想到早上的事张未还没给个交代,便又坐回桌前。
先是有人推了推门,见没推开便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随后传来的果然是张未的声音:“夫人,我回来了!”
微微噘嘴,诗晴也不说话,又过了片刻,外面便传来一声叹息:“夫人帮我按一按肩膀好不好?唉!今天好忙,甚是疲累!”
听到这话,诗晴不自觉的便起身,又顿住身形,心中挣扎起来,最后还是有些心疼张未,便将门打开,看见他满脸堆笑的站在那,一见开门便过来要搂她。
“哼!”诗晴微微一躲,仰起下巴不想理他,张未满脸堆笑的道:“夫人,都是我不好,又惹你生气了!”
刚把门关上,就被张未从后面一下抱住,在她耳边低声抱歉:“夫人,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怪我一时兴起,让你为难!”
“哼!”诗晴想要挣脱,却不是对手,傲娇道:“放开我!”
“夫人,我们三人的关系亲密无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何分彼此,再说文晴不是也没发现么?”张未其实有些疲累,但此刻还是要哄的,自己惹生气的怎么也要哄好了才行。
“你还说!”诗晴羞恼,再一用力,一下挣开了张未的怀抱,转身白了他一眼,便气鼓鼓的坐在床上。
张未已经进得屋来,虽见她还在生气,却也不着急,随手褪去外衣,又拿了条毛巾沾湿,擦了擦脸,洗了洗手,才回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