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后宅,很少会客的杨夫人今日有客到访。
“玉蝉啊,真是挺久没见了,你也不说常去我那坐坐!”玉蝉是杨夫人的闺名,很久没人喊过了,一个端庄妇人和杨夫人看起很熟悉,两人把臂而行。
“淑敏,你我都是为人妇,为人母的了,每日还要处理家中一应事务,哪还有时间走动,唉!说来咱们也有一年未见了吧,上次还是诗晴大婚匆匆一面!”杨夫人也微笑着与这叫淑敏的妇人说起往事。
二人原是闺中密友,后来一个嫁给了三乌豪族中的嫡子杨致远,一个嫁了个奉城的小吏,后来杨致远一家搬到奉城,倒是和她家走动过几次。
这人的夫家正是通判的一个吏员,官职不大不小,但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闲职,负责管理一些文书,大致便相当于通判一堆秘书中的一个。
“可不是,上次诗晴招赘婿咱们也没说上话。”叫淑敏的妇人接话道,随即话锋一转,似乎轻描淡写一般的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你家老大诗晴招了赘婿,老二文晴也到了碧玉之年了吧?”
杨夫人闻言心中有数,试探道:“文晴今年十七,怎么?你今天是为人说项来了?”
“哎呀~!怎么咱们就在这儿聊?”名为淑敏的妇人避而不答,反客为主道:“是不是该进屋再说啊!”
“你呀!还跟我耍什么心眼!走走走!看你今天能说出什么花来!”杨夫人笑骂道:“您老里边请!”
二人来到内堂落座,自有丫鬟奉茶,端来茶点,名为淑敏的妇人还端着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夫人,道:“今儿个你可要好好谢我!”
“咱们之间就别来这些虚的了,你是知道我的!”杨夫人却不接她的茬,直接问道:“说吧,谁家的公子,若是不错自会给你奉上大礼!”
“瞧你说的!好像我来找你讨饭似的!”那妇人嗔怪的白了一眼杨夫人,才道:“赵通判家里有个公子,名为西咏,长的一表人才,家事更不必说了,赵家是本地毫族,只会比你杨家要强上些许,我家那个不是在通判府任职么,不知怎么就说到这位公子的亲事,所以我家的才托我给找个合适的,我第一个便想到你家文晴了!你是知道的,你家小文晴我从小看着就喜欢!”
杨夫人一听便暗自猜测: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正常来说通判的公子若是娶妻,她家是够不上的,这般托人来说,虽是婉转,却也费了心思,难道?是那公子见过文晴?
不动声色的想了很多,杨夫人才道:“倒是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需与我家老爷说一声,不知他那边打算,是否已经有所安排!”
顿了顿又道:“若是你还有别的人选,也别耽误了,我这边若是有信即刻便回你!”
“哟~”那叫淑敏的妇人翻了翻白眼,假装嗔怒道:“文晴的亲事还不是你做主?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段么,你家老爷,他还能管了后宅?”
杨夫人笑了笑,却没接茬,反问道:“今天到底是谁让你来的?是那赵公子?”
“我家的那个不争气的让我来的,什么赵公子?”那叫淑敏的女子装傻道:“不是和你说了么?赵通判让帮忙物色一下,还不一定行不行呢?”
杨夫人笑而不语,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唉!”名为淑敏的妇人叹了口气,似乎这口气泄了出去,就没了刚才的劲头,有些灰心的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不是赵公子,说出来你都不一定信,是赵通判让幕僚找人,最后托到我家那个的身上,我也不知道为何点中你家文晴。”
顿了顿,露出一丝无奈,低声道:“你知道的,这事我可推不掉!”
“淑敏啊!你呀!”杨夫人点点头,面露笑容:“你就是想太多,以咱们的关系有什么不能商量的,还和我拐弯抹角的!”
“唉!”淑敏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羞惭,面露愧色,道:“我这不是怕你多想么?”
“呵呵!”杨夫人笑了笑,眼中却无笑意,道:“你可知道赵通判为何相中我家文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