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了拱手便起身相邀,请王腾入酒肆内一叙
“自当奉陪,这江陵之内,亦有上等的酒水好茶,不容错过。”王腾颔首而笑,应承而下,随着王载一同入了酒肆中
然而,两位主角虽离去,斗战平息,可这长街一战的风波可不曾小喽,以极快的速度传播整个茂陵,轰动无数人
八月十,末伏,帝刀败守正剑于茂陵!
人榜第二十四,七招之内便败了人榜第二十三位,这份实力显然是恐怖的,引起了无数人热烈讨论!
“这一次,帝刀南下入江陵,当真是势不可挡!这条过江猛龙一来便是个下马威啊!”
“守正剑王载败了,接下来是谁?青莲公子流苏、刀气长河严冲,还是震惊百里蒋横川?”
“似乎城外出现了不仁楼的踪迹,王氏子弟有人被袭击,惹得王纳言前辈震怒,在外部搜寻!不知那群疯子会不会找上清余道长。”
“我就说,堂堂玄天宗,大弟子清余道人自然是强绝的存在,这次重新布榜,必然能够踏入前二十!”不少酒肆内,都传出了这般推崇王腾的话语
可见长街一战的威风,深入人心,令不少人都对玄天宗招徒热切起来,天帝道统!何其威风?
而此时,江东北部,一座破庙内,一个高瘦却充满了力量的男子松开右手,任由手中的尸体跌落在地。
“这就是中原的人榜高手吗……不堪一击!”他用古怪的语言道了一声,表情冷漠,双眼无波,仿佛冷酷的野兽凶狼。
语落,他身影再度融入了阴影之间,像是一个黑暗中的猎杀者,缓缓向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这江东之地,显然亦是暗流汹涌,非常人所能想象
翌日,茂陵长街之上,惊呼声此起彼伏,不时有火辣辣的目光扫来,落于那一位年轻道人身上,万众瞩目
王腾羽衣古冠,高眉薄唇,冷俊内傲,顾盼间威严难掩,龙行虎步,走在路上引来不少瞩目,甚至有少女暗送秋波,或晃绢摇巾,或轻声呢喃
“五方帝刀,清余道长,真如传闻那般冷俊嘞,跟那诗词话本里的谪仙似的,好生引人!”
在这个年纪,如他这般俊美冷硬的男子,自然是无数女子心仪的对象,此时的王腾,好似一头扎进了万花丛中,姹紫嫣红,各自绽放。
前方,茂陵驰名之所英雄楼,比之先前所闯过的景胜楼更加有名,楼高五层,红黑为底,既庄重,又透着热血,楼下人头攒动,不知多少江湖好汉在排队。
守门者是好几位英气勃勃的武者,有男有女,皆是开窍的水准。他们一人在前,四人休息,仿佛轮流做事。
当前是位提着长刀的年轻男子。他二十左右,四窍修为,又有英雄楼的背景,笑容略显傲气,朗声道:“能接我十刀,即可入内。”
在场之人没谁愤怒,因为这就是英雄楼的规矩,亦是江陵年轻一辈闯荡的必经之路
在这名男子身后的大门口。两侧各有竖匾:
“南北俊才,止步门前枉好汉。”
“东西豪杰,不入此楼非英雄。”
觉得自己有资格有实力入内的江湖好汉在门口排起了队,王腾目光一转,想起了守正剑王载的话语,以及那灭天门与邪欲道一事,不由也临近了过来
接着,好几位挑战之人登场,但都未能撑到十招,刀客脸上笑意更甚,他之所以答应楼主看门,就是以此练刀,并收获胜利的喜悦,江湖之中确实人才辈出,英杰众多,但普通的、平庸的更多,十倍、二十倍,百倍于前者。
这才是残酷的真相
哒、哒
正当那刀客志得意满之际,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压盖了所有,遮蔽了阳光,立在门前
“若要入内,接我十招。”眼见是位年轻道人,虽生的俊朗不凡了些,但刀客也没太在意,当下晃了晃长刀说道了规矩,眼见对方点头,也不拖沓,抡刀而起
势如巨蟒甩尾,一股脑的喷薄出浩瀚劲力,带着呜呜风声劈斩而来,令不少汉子都叫了声好
嘭!
王腾一挥袖,袖口银白波光一闪,什么刀光气芒,皆一下崩碎,那年轻人如遭雷击,魁梧身形如被大锤砸中,浑身筋骨噼啪作响,蹬蹬倒退,一下子跌倒靠在了门庭柱上,浑身虽不受伤,但也一阵酸软无力,这是极高的力道控制手段
“是个大高手!”余下几个守门人对视一眼,皆是余有惊色,也顾不得扶起那刀客,连忙侧身让路将王腾迎了进去
“羽衣古冠,高眉薄唇,莫非正是那位击败了守正剑王载的五方帝刀驾临?”
“不会吧,当真如此凑巧?”
这一下,不少江湖豪客露出震惊之色,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青年居然如此生猛,这才多大的年纪,刚刚出手的四窍刀客可不是弱者,即便如此,却连其一袖之力都未曾挡住,直接扫飞了出去,浑身真气都被震散了
王腾入内,直登而上,英雄楼的楼主情报丰富,有他需要的消息
英雄楼第一层很宽广,摆着许多方桌,但它们空了大半,显得并不热闹,不过在这里喝酒吃饭者皆是眼放精光、气血旺盛之辈,实力不俗。
而此刻,见到王腾到来,不少人亦是挑起了眉头,要看看这道人是什么来头
不过数息,他们便见时到了这年轻道人实力的恐怖,刀势千变万化,可凌厉如金铁,可雄浑如山,亦可炽烈如火,阴柔如水,繁茂如木,五方变化收发由心,俨然大家气派
“刀法大气磅礴,以堂堂正正之势压人,有五方五帝的高贵庄严之气;必然是那位击败了守正剑王载的清余道人无疑了。”人们感慨,这道人的形象倒也鲜明,一眼就能识出来
而接下来的守门高手,却也都遭了殃,纷纷被碾压而过
流水枪高东楼,他七窍全开,内天地小循环达成,又拜了名师学枪,苦练十年,却连一刀也未曾接住
极光电剑萧镇海,曾经排到过人榜第二十六位,几年前因为年龄到了才下榜,如今恐怕已接近半步外景了,剑光之快可比电
然而,有人更强势,让他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一刀横压所有,如天帝横空,镇压一切敌!直接将他逼得剑不出鞘,拳不见功,须臾便败了,
“天呐,这也太强势了些,连一剑都出不了,差距太大了。”
英雄楼下排队和围观的好汉们看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极光电剑被人攻得连剑都出不了过?
好像算尽苍生办到过!而今,五方帝刀也做到了,更强势,任你如何,我只有一刀,断却所有,斩灭一切!
王腾悠悠登顶,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觉得先前几战恐怕连消耗都做不到;这英雄楼顶,五层并未隔成各个雅间,就像大堂一样全部打通,摆放着一张张桌子,但客人只有他一位。
极目远望,城外大江横流,仿佛自天上而来,奔流不息,场面恢弘而高远。
“道长未免来的太早了些,好戏都尚未开场呢。”忽有话语声传来,是位青衣小帽的老者,他眉须皆白,面容古拙,手中拿着一把紫砂壶,茶香徐徐飘散。
王腾知晓,这是英雄楼的楼主,世外奇翁任平生,外景修为的强者
他远眺大江东去,悠然道“我这人不喜被动,一贯执掌主动,与王载兄相谈,故而来了,便是要知晓这背后的缘由;长街一战时,楼主不也在观望吗?”
“呵呵,小道长却是敏感,人老了,总得有点消遣,看到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你争我夺,老夫就会觉得青春不少。”任平生并不否认,顺口提了一句道“不过老夫也得说一句,这背后的暗流与世家,与皇室都有所牵扯,谁也未必干净了,玄天宗还是莫要淌入这滩浑水的好。”
“玄天宗超然物外,自是不会妄动牵扯,但若是有人欲要拉贫道下水,就莫要怪贫道下手无情了,凡是有所牵扯,都不会放过。”王腾听出了些许意味,但也不惧,轻敲刀鞘,寒意凛冽至极
任平生闻言眉毛翘了翘,这位玄天宗的大弟子,怎个如此重的煞气,当下也没纠结,笑道“道长可得提防些了,想来是有人见不得此地安宁,要来搅风搅雨,道长虽无心入局,但也难防小人毒计,这些日子,需得小心不仁楼。”
“不仁楼···”王腾轻语,眉眼中冷意愈发浓烈
一日后,五方帝刀清余道人现身茂陵,七招内败守正剑王载,五招闯过英雄楼所有看守,登上第五层,人榜排名恐怕要冲入前二十!
这个消息就像自己长了脚,迅速在江东附近流传,向着远方传递而去
就连远在他州的孟奇,张远山,江芷薇,齐正言等人都知晓了,惊叹不已
与此同时,城外,黄庭观,王腾暂时栖身于此
这道观与玄天宗有些关系,乃是当初一位外出游历的弟子所建,故而一直被当作玄天宗在江东的据点给保留的了下来
而今日,这里却显得格外安静,连风声都不见,夜色格外的深沉,恍若有一只无形的巨兽趴伏,要张口吞噬
唰~
晚风吹拂,隐见落叶飘荡,无风自动,好似有什么东西轻抚而过一般
“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肮脏蠢物,也敢触贫道的霉头,滚出来!”王腾眼中银白波光迸射,他双手怀抱虚空,倏尔指掌握拳,当空一震,真气横扫三十丈
呼啦!狂暴的劲风中,自周遭阴暗隐蔽的角落里,赫然有三道黑衣身影激射而出,无声无息,皆是持着利刃劈斩而下
速度之快,竟是连寻常的七八窍高手都难以企及,实力不凡
噼啪炸响中,王腾抬手捏拳印,毫无花俏,刹那间打出三拳,但每一拳都洞悉虚实,拳头流淌亮银色真气,如波光闪耀,硬撼劈来的三口利刃
铛!铛!铛!
有金属颤音,伴着火星,这就令得赶来的几位黄庭观道人目瞪口呆,此人肉身之坚固,难不成堪比金铁,居然硬撼刀兵。
咔嚓!
除了有一名刺客御使了手段,爆发之下勉强在王腾拳锋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印,就被震飞,其余两个刺客尽皆兵刃断裂,被磅礴血气与力道震碎胸膛,口吐逆血,横飞在半空就炸碎,尸骨全无。
王腾一步向前,拳头气劲勃发,笼罩茫茫波光,似慢实快,直接击穿了最后一个刺客的胸膛,令之抛飞了出去
“是不仁楼的刺客!近来一直传闻他们在城外活动,甚至上次还袭击了王氏子弟,今日竟敢来犯黄庭观!”几位道人低呼,发觉了刺客的身份
不仁楼乃邪魔九道之一,专以刺杀为旨,对外景境,以红橙黄绿青蓝紫划分刺客,最厉害的紫阶刺客曾经杀掉过地榜十九的强者,据说是不仁楼当代楼主,后来被六扇门排进了地榜前十五。
而对开窍期,不仁楼以金银铜铁划分,最强的便是金阶杀手,但由于杀手身份不显,很多起刺杀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所以无人登上人榜,不过谁若因此小视了他们,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