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山,反正就是拿着马鞭子使劲地抽打马匹。
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前方驰道出现一个岔路口。
朱慈煊双眸微微一转,勒马停在驰道中央。他脱掉破烂的上衣,往左边的驰道上一扔。
紧接着,他又骑着马在左边的驰道上行出几里,将关刀也扔在了路上。
做完这一切,朱慈煊调转马头,穿过中间的丛林,往右边的驰道逃去。
一溜烟就没影了。
后面追来的一队骑兵,也是赶到了这个岔路口。
“吁——”
当先一位将领勒马停在道路中央,后面几十骑也停了下来。
“张都统,是否要兵分两路?”
一个骑兵见前方出现岔路,骑着马来到主将身侧。
“不,大可不必。你且往那边看。”
这位张姓都统指了指驰道左侧,上面有一件明黄色的衣物。
再往远处看去,还能在路边看到一柄极长的关刀。
那是,伪明太子的武器。
“都统,看来此人往右侧的驰道逃了。”
先前提问的骑兵不假思索地回道。
张都统摇摇头,轻声笑道:“你还是太年轻,此人敢当众行凶,又从容脱逃,绝非寻常之辈。能做到这种程度,你以为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莽夫?”
“这样一个刺王杀驾的人,绝无可能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他将兵器和随身衣物扔在左侧驰道,不就是想让我等识破计谋,往右边追去。”
“只要我们往右边追,那就是中了此贼的的奸计。本都统偏偏不上这个当,他能奈我何?”
说完,此人仰天大笑一声。
“此子果真的是狡诈异常,竟然故布疑阵。张都统所虑深远,我等不能及也。”
一众骑兵马屁拍得震天响。
“兄弟们,随我追!”
张都统一挥马鞭,往左边的驰道奔出。他身后的几十骑也随之而去。
一行人约摸跑出三四里的样子。
到了这里,有人发现不对劲了:“都统,不对啊,这小子恐怕不是走的左边啊。”
张都统神色有些不愉,只不过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他轻咳一声:“你说说,有何不对?”
“都统你看,我们先走的路,都是有马蹄印的,可是你看前路,已经没有任何马蹄印了。这不就是说,此人只是给我们设了一个圈套?”
一个骑兵分析道。
张都统顺着骑兵指的方向往前面看去,好像是没有马蹄印了。一时之间,他的老脸也挂不住,呵斥一声:“你知道什么,或许是此人弃马而逃,走小道去了。”
那骑兵继续争辩道:“既是弃马而逃,我等一路追来,既不见马,也不见马蹄印。这,作何解释?”
张姓都统嘴角一抽,整个人好像被噎住了。心中暗道:靠,被你小子给问住了。
“将军再看,后方的马蹄有明显的重叠痕迹。”骑兵指了指。
张都统转头看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马蹄不马蹄的其实不重要,就是刚才这么一会儿,他看见好多部下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种奇怪的眼神,很熟悉,就像是在看草包。
张某人急于挽回丢失的颜面,双眼微眯,沉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我们来的时候,踩出的马蹄,覆盖到了原先的上面,然后此人牵着马走小路。”
先前说话的骑兵完全不赞同,继续摇头的道:“都统,如果是我们的马蹄重叠到了原本的马蹄上,那马蹄印就会凹陷更深。可是都统看这一列马蹄,下沉得不明显,重叠的地方也不多。而且方向也不对,这种马蹄印的形状分明是调转方向才能做出……”
张都统被怼得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他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周围的骑兵听了前者的讲解,皆是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表情严肃地看着张都统。
张都统嘴角抽搐,瞥了一眼身旁这喋喋不休的小子,很想两鞭子抽死他。
大哥,你能不能闭嘴。老子的脸都快被你打肿了。
张都统此时是何心情我们也不得而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还愣着作甚,赶紧调转方向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