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阳升起的很快,在天边鱼肚白还未消失之际,刺眼的阳光就已经普照大地。今日的阳光也格外温暖,泛着橘黄色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在其中沐浴;蔚蓝的天空清澈如洗,白云朵朵,形成千奇百怪的形状。
囚笼塔中依旧潮湿瘆人,冰冷的寒气在空间中四溢。
隋安坐在原本的位置,镣铐锁链加身,一道道流血的伤痕刚刚愈合,就像是与之前一样。
他已经成功地收服了囚笼塔第三层的多位长老。利用关押长老的力量,他成功地控制了一大批因错而被关的内、外门弟子,还有一部分囚徒。
这些囚徒、弟子的实力普遍不高,因此魂力也并没有浪费多少,差不多相当于控制两个中年人长老那么多。
其实携带神魂夺舍以来,他的魂力本就剩下不少,再不济也能够逃离这里。可是他用魂力搜索其余神魂而耗费了大多半的魂力,才导致魂力不济,无法逃走。
若是一开始就将所有魂力用于逃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麻烦。
隋安目光平静,安之若素地看着前方。四周数千囚徒继续照着之前的情况活动,呐喊嘶吼、喝酒吃肉、修炼己身,但一个个在空暇之余,都会不留痕迹地看上一眼隋安。
这些人,早就被隋安控制,成为了种魂的奴隶之一。
在后方的黑暗中,原本位于深处的中年人长老早已走出。这是隋安特别吩咐的,让他在最后用于震慑第三层管理者蓝帆,好让隋安加以控制。
就在一众囚徒、弟子按照惯常活动之时,第三层囚笼塔的大门突然打开,一道刺目光束射入,让一部分囚徒安静下来,用手臂遮挡阳光眯眼朝大门看去。
只见一名身姿窈窕的倩影走进,在阳光的背景下站了一会,挥手关上了囚笼塔的大门。
娄欣欣此次的进入不同于以往的轻松,而是神色凝重,眼中带有几分异色,直直望着笼中不起眼的隋安。他盘膝而坐,姿态如常,微微低首,披头散发看不见面容。
不知为何,对于现在的钟才,她十分不想与之接近,也不想与之对话。她总感觉如今的钟才很诡异,不是一个地方,而是每一处都透露着诡异,就好像原本的一只小花猫换成了老虎,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后者却比前者危险百倍,随时都有可能将你撕掉。
虽然她不认为现在的隋安拥有能够撕碎她的能力,但她的内心就是这么感觉着。
她站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吸了口气,挺胸抬头,向着隋安走去,目光依旧。
到了隋安跟前,看着隋安坐于地面不动,本想喝醒他,不知为何却想到了昨日之情景,气焰顿时消去了几分,叫道:“钟才,你可有想明白?”
隋安还是老样子,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娄欣欣神色保持淡漠,也不因此发怒,蹲下身体,正视着隋安说道:“钟才,该醒醒了,哪有你这般死心眼的?为了身外之物连性命都不要。虽说死了可以投胎转世,但谁知道是假是真,人死了,真的还会有下一辈子么?”
“昨日的条件我再提升一点,只要你交出那两样东西,我便利用家族能量让你在世俗中称王称霸,保证你活得比在宗门内要潇洒百倍;反之,若在今天晚上两样东西都没有,你会活得十分痛苦。先前段风可是说了,你若是不交出两样宝物,绝不会让你轻易死去,到时候少不得毒鞭利剑,让你死都不得安静,连一处葬身之地都没有。”
“钟才,你好好想想……”娄欣欣头往前靠了一点,美眸微微眯起,脸上露出悲切的神情,叹声道:“这是何苦呢?”
隋安没有说话,他甚至都没有听清娄欣欣说的话。他早已不是钟才。
见隋安没有反应,娄欣欣还是并未动怒,静了静,缓了一下语气,又道:“钟才……你连一句交心之言都不肯听吗?早在当年,你以十六岁之龄踏入内门,两年内踏入内门前百,吸引了众多女弟子心神,当时我亦在此列,即使这么长时间过去,我心中依然留有一块位置,从未忘记。这次你遭受牢狱之灾,我是真的想要帮你,可你为何……”
娄欣欣抿了抿嘴,神色似乎有些伤心,道:“为何连一句好话都听不进去?”
隋安睁开眼睛,看了娄欣欣一眼,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又闭上眼睛。
娄欣欣神色微微变了变,但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又恢复正常。她眯起眼睛盯着隋安,心中开始挣扎。
对于现在的隋安,她实在不想用一些不想用的手段。可是圣湖之战在即,又有段风的威胁,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拿到那两样东西,才能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
但隋安油盐不进,之前多次行刑都没有逼问出来,除了那一招,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办法。
娄欣欣权衡一番,心中一发狠,突然抿起红唇,美眸直直地对视隋安,晶莹的泪光开始在眼眶中闪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了低头,又抬起脑袋,声音低沉地道:“钟才……我……”
她微微张着嘴巴,就那样看着隋安,嘴巴一颤一颤地,眼眶渐渐地红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又垂下了头,捂住了眼睛,传出轻微的哽咽与抽泣声音。
声音很压抑,似乎是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等到她再抬起头来之时,已是眼睛发红,满脸泪痕,颤着声音道:“钟才,你……还好吗?”
她颤抖地伸出素手,去触摸隋安的脸颊,只是刚刚触碰就迅速地抽了回来,像是怕弄疼了隋安,捂嘴哭泣着,为那些疼痛的伤口而暗自流泪,声音压抑,似乎不想让隋安听到。
“钟才,我……”她哽咽地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瞒着你这么久。可是我没有办法,家族、宗门、段风,他们都在逼我,不这样对你,连我也活不下去。”
“我没有办法!”她握紧拳头抵于自己的嘴部,发出抽泣的哭声,眼角里不断留下泪水,一双眼睛心疼、痛苦地看着隋安。她的另外一只手一直在发抖,似乎是想触碰隋安,但又怕伤到他,无法下手,唯有待在半空,惶恐而不安。
她抹了抹眼泪,又道:“钟才,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飞龙涧’?当时我们几人遭遇魔宗埋伏,是你拼了命才护送我们出来,而自己身中七刀,流了一路的血,赶到宗门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那时我就发誓,若是你走了,我绝不让你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