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听朱由校如此说颇为为难,他清楚开辟财源是得罪人的事,但他没想到,皇帝陛下会让他将来干这个。
孙承宗自然没有拒绝,毕竟提出国库匮乏的人是他。
所以,孙承宗也只得拱手道:“臣遵旨!”
“那爱卿回去后当速速准备拟出一个开辟财源的条呈,以奏疏的形式呈上来,朕会好好审阅,爱卿所拟之策务必考虑周全,要既能增加国库收入,又不能害天下庶民,以使社稷更加衰败。”
朱由校说后就又看向徐光启:“练兵当先练将,前期因钱粮不足、器械不足且知兵者不足,直接练兵不太现实,朕议先在南苑练将,训练新的军官,只属于朕的军官,所以,爱卿先选一批堪为将来良将的人给朕,然后集中在南苑培养,朕议设立大明讲武堂,专门负责培养朕近卫军之良将!不只是培养武艺更要培养指挥之能以及思想,所以还需要一批教官,爱卿当从已致仕或在内地闲居守职的老将中给朕荐举一批,召进京中担任教职。”
朱由校说着又道:“朕待会给你一份手谕,你可随时持朕手谕去兵部武选司查看相应将官档案!”
徐光启听后十分欢喜,忍俊不禁起来,忙回道:“臣遵旨!”
……
“老祖宗,皇爷刚得知徐光启和孙承宗去见过方从哲后就立即升了这两人做了经筵讲官,今天还在乾清宫见他们,甚至没让我在身旁伺候,还让客氏在外面看着不让其他人靠近,您说皇爷这是什么意思?”
魏朝趁着朱由校召见徐光启和孙承宗的空档来了司礼监,且对王安说了起来。
王安听后则平静地道:“这两人都是东宫师傅,虽说和陛下只有师生之名没有师生之实,但我大明讲究师生情谊,大凡新君都会拔擢自己的老师,以经筵讲官任,并着将来阁臣之选,这并不出奇,但是这两人去见了方从哲后就被提拔,倒是有些奇怪,难不成陛下真那么重视方从哲?”
说完,王安就问着魏朝:“方从哲在见了徐光启和孙承宗后有没有入宫?”
魏朝点头:“方从哲是来为杨涟和魏大中求情的,旨已拟了,两人皆被革职,杨涟贬到贵州任驿丞,魏大中贬为贵州清平知县,另外,方从哲被陛下加为中极殿大学士兼太子太保、转吏部尚书。”
王安听后沉吟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这方从哲到底是三朝辅臣,还是他摸准了皇爷的脉!”
“老祖宗,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朝问道。
“等我退后,你就是掌司礼监的人,还看不明白?也该学着自己动动脑子了!”
王安没好气地对魏朝说了一句,又道:“皇爷清楚杨魏二人罪不至死,但那么多人为这二人求情,陛下就是不肯饶恕这二人,原因就是不愿意被东林诸人所逼!
而唯独只有东林诸人所恨之方从哲为这二人求情,陛下才会宽宥二人死罪,说明陛下不希望我大明党争加剧,且有意通过这次事件在上任之初选出可堪重用之良臣。
方从哲肯定老早就猜到了皇爷的心思,所以才在见了徐孙二人后立即进谏陛下,一改初衷,为杨涟、魏大中说情,不然徐孙二人非其门生,他怎么可能对他们那么言听计从,以咱家看,这徐孙二人去见方从哲八成就是劝方从哲为杨魏二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