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孟拂晚一起吃晚饭之前，苏姒把那份录音发到了她的邮箱。
翌日，孟拂晚让人取消订好的餐馆，邀请苏姒来自己的私人公寓。
“我的厨艺一般，你别嫌弃。”
看到满桌的家常小菜，偏江南风味，苏姒笑道，“那你是太谦虚了。”
昨天她和傅憬做的那些菜，才需要嫌弃呢。
“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想吃中餐，但国外的中餐馆都做的不怎么样，只能自己做。做的多了，看上去倒是像回事。”
孟拂晚拿了瓶酒，“喝酒吗？起泡酒，度数不高。”
“嗯。”
苏姒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但听孟拂晚说度数不高，就想着试试好了。
她接过孟拂晚递过来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直接进入正题吧，我发你邮箱的录音听了吗？”
“听了。”
穿着旗袍的女人笑容温淡，眼底是一片冰冷。
“邢氏作为维升的重要合作伙伴，让你搭线海外渠道，按理来说，不管对方做什么，维升都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姒觉得这起泡酒甜滋滋的，还挺好喝，就多喝了几口，才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维升和邢氏有多次合作，不都是这么做的吗？你这回和我一起曝光了天池卖假药，让邢氏面临彻查，你父亲没意见？”
孟拂晚垂着眼帘，许久，才轻笑了一声，“苏姒，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邢氏当年能背着我父亲吞了那笔钱，我父亲又怎么可能和他们推心置腹。”
“是，我也相信依靠利益联结的关系网络，才是最稳固的。”苏姒放下酒杯，纤薄柔软的唇微微勾起，“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孟拂晚诧异了一下，“你和邢氏，有什么矛盾吗？”
“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苏姒尝了一口孟拂晚做的菜，很不错，反正比她和傅憬做的好吃太多了。
“当年孟氏破产是不是和邢家有关？”
听到苏姒的话，孟拂晚搭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紧，母亲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场景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过了很久，她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邢氏现在面临彻查，但根基还在，哪怕是陆市长，都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击垮他们。卖假药的事情，邢家只需要把邢良洪和邢向贤推出来抵罪，就可以全身而退，并不伤筋动骨。”
“所以需要你我配合，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说到报应两个字，苏姒不由停顿了片刻，紧接着自嘲地笑了一声。
报应？
如果真有这个东西的话，估计第一个找上的就是她这种人。
“还有孟氏的那笔钱，需要找回来。那笔钱，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外祖父外祖母专门为我存的。”
“嗯。”
满桌的饭菜，两人就只简单地吃了几口，起泡酒倒是喝了不少。
“我要走了。”
孟拂晚见她眼梢绯红，隐约醉态，不由问，“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男朋友来接我。”
她笑了笑，“好，那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门口，矜贵冷漠的男人靠站在车边，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喝了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