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仁贵眼里,韩馥已经是个死人,他能忍耐着没动气,就是为了把韩馥的这条狗命留给潘凤处理。
范文程趁着几人换马的功夫,偷偷看了下,发现车上除了一些行李,全都是装满重器的大木箱。
他没打开箱子看。
估摸着应该是些金子还有贵重的物品。
铜钱在乱世不值钱,只有金子还有粮食才是硬通货。
范文程了解了后,走到薛仁贵身边耳语道:“薛将军,韩馥一家人可以放弃,这几车东西必须送到邯郸。
如果送不到邯郸去,最好就近找个地方掩埋,回头我们再派一支百人小队过来拉走。”
薛仁贵眼睛一亮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又跑去交待了那些留下来的士卒。
范文程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的。
韩馥的家人看来是没办法离开这树林了。
韩馥家里男丁极少,就只有两个儿子,然后他还带了三个仆人。
知道留在后面十分危险,韩馥也冷血的很。
只带着自己两个儿子骑快马赶路,仆人跟女儿还有妻妾都留了下来。
此乃乱世。
虽有所为也有所不为。
恪守品德虽值得被人称赞,可能成事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就这样,一行人朝着邯郸而去。
至于那些妇孺仆人是怎么安排的,恐怕只有薛仁贵跟留下的几名士卒知晓。
范文程在路上的时候多嘴问了几句。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保持一些良心,活着才有人性。
结果薛仁贵的回答让他感觉自己才是坏人。
“呵呵,范司马莫不是以为我把那些人杀了?
我只是让留下的士卒将韩家妇孺都送回邺城,然后再就近掩埋那些箱子。”
范文程闻言愣道:“可要是那些士卒贪墨了那些财宝,你该如何。”
他还是想着挖掘出薛仁贵内心的黑暗之处,这才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薛仁贵摇了摇头。
“我没想那么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句话是我兄长说给我听的。
如果那些士卒能因为一些财宝背叛我们,那日后在战场上也有可能第一个做逃兵。
现在他们离开反倒是好事。”
范文程不理解,继续争辩道:“可你这是在钓鱼,故意拿那些财宝诱惑麾下士卒。
当利益或威胁远远大于他们的损失时,任何人都会心动!”
薛仁贵讥讽道:“范司马莫要说了,这件事不是你要我做的么。
另外范司马心中这么想,日后若是我兄长失势,你恐怕会是第一个背叛的!
以后我会一直盯着你,如果你背叛,我薛礼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击杀你!”
范文程哑口无言。
果然坏人只有他一个。
不过想想,薛仁贵少造了一些杀孽也是好事。
可潘凤要是在这里,他会杀了那些妇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