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灵果,容貌向青年恢复了几许的孙定孺,有些不敢相信但更多的是惊喜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声音发颤。
“哈哈,一别数十年,孙兄还是这般英姿勃发啊。”
李定哈哈一笑,拱手抱拳,左手在上,言语真挚。
“一别数十年……是啊,一别数十年,李道友还是容貌如故,可是…………入得了那玄青宗了?”
孙定孺眼神有些飘忽,情不自禁的抱拳回礼,紧跟着连忙问道。
“哎(二声),在下依然记得当初入道之时孙兄一剑飞来时的风采,怎么到得如今刚一见面就先提什么什么宗门了。”
李定笑着摇了摇脑袋,简单的言语间快速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愣了愣,紧跟着连忙伸手相引。
“是我糊涂了,来来来,快请进,快请进。”
说罢热切的在前方相引,李定笑了笑,没有拒绝这个现今也圆了当初目标,一举踏入筑基的老修士,随着他一路深入府邸,来到了曾经那个熟悉却更为奢华,多填了许多灵物的位置。
孙定孺很热情,将他府邸里最珍贵的灵酒,最上等的灵食,最漂亮的美姬通通带了来。
“数十年不见,想来李道友在外经历许多?”
孙定孺打开话茬,李定笑了笑,这一次没有拒绝他的热情,顺其自然的和这位曾经帮助过他许多的老修士饮酒、畅聊。
把能说的挑挑拣拣,说的孙定孺感叹连连,事实上李定自入广阳以来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亦或者在被人追杀,能有什么好聊的。
但是其中种种细节,不同的法术,各种厮杀情景、玄奇事物依旧听得孙定孺如痴如醉。
喝酒时才知,孙定孺在他初离去的那两年借着灵物破入筑基,至今依旧在这条道路上摸索,苦修,其修行之艰难。
于李定而言毫无窒碍的修行路途到了孙定孺这里如磨铁杵,日日夜夜坚持不懈,也只得寸进,其中痛苦难以言说。
如此这般,从清晨一直到次日凌晨,李定陪着这个老修士度过了一日一夜。
灵酒一直在喝,喝的孙定孺烂醉如泥。
一直到阳光升落又升,照在脸上他才猛然清醒。
“李道友呢?”
清醒后第一时间呢喃,紧跟着忽然发觉周身异样,仔细感知,自身原先艰难苦修也不过得以寸进的灵魂竟然不知不觉圆满。
心中惊愕,再一感知,自身早已开始走下坡路的气血竟然重归饱满,身躯健硕,气血惊人。
体内的法力不知何时变的醇厚无比,更兼之心中竟然多出了一道直入合体的法决!
“【五行元神法】”
感应着心中的这道法决名称,自己宛若换了一副的身躯,孙定孺先是错愕,再是惊喜,随后看着前方空荡荡石椅,又有些怅然。
“唉……”
……………………
清晨。
阳光初上,青衣会的广场之上,已经有了许多精悍的成员早起,于演武场上操练武艺。
在更深处的大殿之上,更有点点灵力汇聚,十数个先天境界的武者在其中盘坐,以自身神魂捕捉着周身的纯净灵力,收纳入体,壮大着自身的气血、真气,同时也在间接的锻炼着自身的灵魂。
青衣会的三大首领大首领邬保阳,二首领乐石言,三首领郝立一如往日那般在殿中修行。
自那日邬保阳受李定助益踏入道途以来,他们三人便在邬保阳的带领下踏入道途数十年。
数十年如一日的修行,打拼,现金青衣会早已经成了广阳大镇上顶级的势力,邬保阳三兄弟更是修行到了炼气圆满,青衣会里和那【宝器阁】都有许多来往。
近来帮里生意不错,邬保阳更是有了集结资源换取筑基功法的念头,他们兄弟三人修炼到炼气圆满已经耗费了数十年的时光,筑基境界修行的难易尚且未知,但筑基之法他不想随便买一本凑合,是故这才积攒了这些年头,想要换取一个好些的功法。
总而言之,今时之邬保阳早已非当日阿蒙,曾经那个生死受人把控,虽为人却被当作傀儡,终日受人指示的邬保阳死了。
活过来的是炼气修士,半步筑基,青衣会开帮之主——邬保阳。
“帮主,外面有一个叫李定的年轻人求见,说是您的老朋友,让小的定要通报您。”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外面传来,这个声音邬保阳很熟悉,乃是帮内他最关照的一个弟子,天资卓越,在数十年前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其名杨傲。
照料至今,已然将其当作了下一代培养。
“李定?”
三大开派之祖闭关修行之地常人是万万无法接近的,但杨傲可以,在听到杨傲声音的一瞬间邬保阳和两个兄弟就从修行中退了出来。
骤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邬保阳先是有些蒙圈的,但下一刻就瞬间想起来其人为谁,眼睛徒然瞪大,和自己的二弟,三弟护视了一眼:“莫非,是他来了?”
念头生出,三人心中皆是惊疑不定,但是却丝毫不敢怠慢,迟疑,以最快的速度联决而出,到得堂前,却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身前相立。
“李……李道兄。”
身前的背影转过身来,邬保阳张了张嘴吧,望着对方一如当初的容颜,声音艰涩。
“当日全城唯有你邬保阳义气待人,【合欢派】使者入城重利以许却视而不见。”
李定看着眼前面容已然苍老的“熟人”,脸上不由得挂起了一抹笑容,下一刻忽然手中一弹,一堆阴阳魂兽魂核伴随着一个无主的乾坤布袋,被他弹到邬保阳身前浮空而立。
“以义待吾者,自当报投桃以报之。”
灵光涌动,一片法诀随着李定的声音一同潜入邬保阳三兄弟的心中,声落,法到,人消散。
心中灵光迸发,一篇名为《至阳心经》的金丹真经印入心间。
下一刻眼前熟悉的人影如同幻影一般消散,邬保阳张了张嘴巴,涩涩无言。
这位自出道以来便仗义待人,却经历种种欺骗、黑暗的义士,第一次觉得心中温暖,眼含泪光。
做一个和全城人不一样的人是什么滋味,只有他一人知。
…………
“青衣邬保阳,实乃仗义之士也。”
广阳大镇的云霄之上,看着这个眼含泪光的汉子,李定不由得摇了摇脑袋,暗自感慨。
不过值此一遭,他却也无愧于心。
转首望向清河镇,那里已经只余下刘家,曾经出发时兴旺的张家据闻已经迁到了他处。
看来,在和那位天仙传承者的交锋之中,终究是张青木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