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风闭门编造秘籍。三字经已经弄完了,订了薄薄的一本小册子,送给奴奴。这小丫头得了宝贝似的,睡觉都放在枕边,叫老祖母给讲上一段。
估计对她这么大个小人儿来说,这本书还真是秘籍呢。
另外一本就比较慢了,里面涉及到的知识,还是很庞杂的,需要删删减减。另外,有些物质,古今叫法不同,这些,都需要时间去校对。
甚至,李风每天都要跑青云寺几趟,跟谢弘研究。
“师侄这是要著书吗?”谢弘起初还逗他几句。要知道,著书立说,在这个时代,连大儒都轻易不敢这么说的。
李风也不解释,一切用事实说话。这天,李风刚回来,就看到一个妇人,手中领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立在他家门口。
原来是李苦桃,李风正要打招呼,却见李苦桃盈盈一拜,然后便拍了一下狗儿的后背:“快给小郎君磕头。”
又磕头!李风赶紧把狗儿给拽住:“李大娘,有事说事,不必多礼。”
“不行,此事必须行大礼。”李苦桃一脸惶恐,“听二虎说,大郎要教授子弟学医,我也想叫狗儿参加,就是狗儿的年龄太小,恐大郎嫌弃。大郎,求求你啦——”
望着李苦桃凄苦的面容,再瞧瞧狗儿这娃子,身形虽然单薄,但是稚嫩的脸上,却透着一丝倔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想必,狗儿也知道,他娘这是在为他谋求一个生路,但是,少年又不愿意看到,娘亲为了他,而向别人乞求。
“好好好,我应下了!”李风瞧着李苦桃也要跪地磕头,连忙答应。然后,伸手摸摸狗儿的脑袋:“狗儿,莫要忘了你娘亲今日为你的付出,这绝不是耻辱,而是你发奋的动力,你知道吗?”
狗儿噙着眼泪,用力地点点头:“是,师父!”
师父?师父就师父吧,李风也不想在跟他们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搞不好又要磕头咋整啊?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了十几天,李风好歹算是把秘籍给弄完了,直接交付给谢弘。村里养大鹅的人家本来就不多,拢共也就十几只的样子。现在,这些大鹅翅膀上的长翎,全都被拔个精光。
天气也渐渐冷了,正式进入冬季。可是今年龙泉村家家户户,屋里都暖洋洋的。一家人坐在火炕上,熟练地制作着牙签,顺手就把钱赚了,这小日子过的,以前可万万不敢想咧。
这天清晨,李风走出自己的房间,长长地伸个懒腰,感觉到劈面而来的冷风:好像,施工队可以开工喽——
坚持着晨练之后,便召集人手进城。龙泉村的青壮劳力,不足百人,李风把他们编了十个施工队,每支队伍六、七个人。
这次搞的样板工程,主要是三家,所以,只带了六个工程队——都是大户人家,当然不会搭一铺炕了事,谁家还没几个小妾呢?
另外,二虎和狗儿也跟着一起去了。孙师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勉强招了五十多人,就再也无能为力。五十人是少了点,不过,边教边招生吧,反正也是草台班子。
到了大兴城,已经快晌午了,领着几十个人,找了一家汤饼店吃了一口午饭。大冷天的,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吧。
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进城之后,一个个都显得拘谨起来,连喝汤饼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面食都称作饼,而汤饼,基本就是后世的面条,吃面条,要是不秃噜的话,很不畅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