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女人的眼里浮现了一丝茫然和不明白的疑惑。
……
尽管村子里大小的沉闷事围绕不断,但一年一度的新年来临,各家各户还是延续着老旧的传统,鞭炮声陆续地响起,提着果篮去拜神拜高堂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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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年,外面的热闹是不属于江家的。
江砚高烧退后,人好了很多,但少年精神萎靡不振,向来挺得笔直的腰板微微佝偻着,眼里的眸光如死水一般没有波澜,不去感受他的内里,单看外表还是和从前无异。
但他好了很多,江老四却如同渡过了强撑身子骨的阶段,一口气松懈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不是江砚从李伟东手里用最后的钱买了株人参给他吊着,看他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只怕熬不了多久了。
许昌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过年的时候,他本来想陪着爷俩过,好歹能为这一老一少的屋子里多添丝人气。
但许爹许妈恁是不准,说他这几个月里头总往江家跑,害得二老给他相看了几家的姑娘都对此有些意见,因为这,许家父母对江砚这个儿子的救命恩人颇有些微词,觉得许昌文太过了些。
许昌文觉得为难,江砚知道后来劝他:“文叔,您回去吧,四爷爷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看着他一脸的平静没有波澜,许昌文轻叹了口气,只好应下。
他走后,屋子里的江老四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下了,外面的爆竹声和香烛味不绝,很吵闹,但老人还是睡得沉实,江砚只好把房间里的窗户都一一关紧,脚步轻飘飘地出了屋子里。
立在门边,少年的身影瘦削,屋子里的空旷和没有人烟味,让整个破旧的小木屋都从里到外渗透着一股子的寒凉。
院子里的柿子树下,攀绕着竹条生长的藤蔓碧绿,是冬日里大雪盖天地的时刻中唯一的一抹绿色。
一阵冷风拂来,江砚又没忍住低低咳了几声,他一边努力忍下喉间的痒意,一边拽了下衣领往院子里走去。
出了厅堂,外面的风越发凉冷,少年的步子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停滞,疾步往那抹乍眼的绿色走去,似是走得太过急促,最后他一个踉跄,也没有半点挣扎地跌在透骨冷的雪地上。
踩着步子的吱嘎声消失,他抬眼,入目之处的绿意上,正点缀着一粒粒浓艳色彩的红。
那是当时的甄白心心念念不已的果子。
在她走后的第二百四十六天,终于开花结了果。
小白,你到底在哪儿啊……
刺目的雪地上,外面热闹声震天,少年正垂着头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