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黑白双绝办了铁木岭谜案,胆子渐大,竟然动了夜闯皇宫的想法!”
“前二日,黑白双绝在大内高手的重重守卫之下夜袭皇宫,在那幼年皇帝的脸上画了一朵黑白莲花,并在那床头留了一张纸条。”
赵钱孙一拍手中的抚木,身体微微前倾,声音略显苍老,也变得飘忽起来。
“纸条上书:三日之后,盗尽皇家宝库。由此可见此二人修为之高超,技法之诡异。”
满堂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赵钱孙又将身体微微后收,轻轻一缕脸上的假胡子,笑道:“纸条留后,黑白双绝又飘忽而去,来影无踪。”
“诸位听客,到今天已是第三日了。”
“至于黑白双绝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盗得皇宫宝库,又如何安全离去,那就请诸位明日再来,听我下回分解!”
赵钱孙又是一拍抚木,击打声回荡不绝,他开折扇微微扇动,将假胡子扇的荡漾。
“皇城远在数千里之外,又是那大内之中,有信传来也须得几日,你这说书人又是如何得知?荒谬,荒谬!尽是一些无稽之谈。”有人叫嚷,骂骂咧咧。
赵钱孙也不恼,将折扇合上,笑道:“说书说书,说的就是志怪奇异之书,讲的是天下诡异之事,江湖轶事,豪门贵族,重重宫闱,我哪个没讲过?若听客不信,离去便是。”
“我不曾收你半分银钱。”
赵钱孙话落站起,又笑道:“诸位,那咱们明日见。”
他缓缓走下台子,没入身后的红帘中,红帘微荡,渐渐平复。
“赵哥。”有小二快步上前,接过赵钱孙从脸上摘下的假胡子,“今日讲的不错,赏钱都比往日多了许多。”
赵钱孙往水盆前走去,一边洗脸一边说:“可有黄金玉石,蕴含能量之物?”
这时候赵钱孙的声音与在台上的完全不一样了,可以说是略显稚嫩,等他直起身子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露出了一张略显清秀的脸庞。
这一张脸,谈不上有多么的帅,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丑,就是那种平凡大众的少年模样,但是这少年的双眼特别的明亮,仿佛能从少年的眼中看出大千来。
赵钱孙一身月色素袍,腰间悬玉佩,束腰中夹杂着一折扇,一册书,颇有少年读书郎的气质。
“赵哥这不是在取笑我吗。”小二将手中的布袋撑开,露出里面的铜钱来:“黄金玉石类的赏钱,那都是一年难见一次的;更遑论蕴含能量之物?那里有那么容易遇见?这里有铜钱数十串,赵哥收好。”
赵钱孙将那钱袋收了随后又郑重的塞进小二的手里:“这些都快成无用品了,你留着当一个收藏品吧。”
赵钱孙又拍了拍不解的小二,扬长而去。
等赵钱孙出了城,已经临近傍晚了,天上的太阳低垂着,散发着最后的余光,那余光橘红,将白云都染遍,红透了半边天,看起来有些许的暖意。
赵钱孙所住的地方是城外的一破败庙宇,里面有一尊破烂到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神像,平日无人问津,倒是一个起居的好住处。
羊肠小道在赵钱孙面前铺开,两边的树木将天上最后一片温暖橘光都遮掩住。
忽然有树木耸动,似有人影一闪而过,赵钱孙慢慢停下,看向前方。
有二人,一个戴白色面具着黑袍,一人戴黑色面具着白袍,面具之上绘着白色的黑色的莲花。面具之下露出的二人眼睛,看起来杀气禀然,妖异无比。
“你便是明光城中说书的?”有一人说话,声音沙哑,似是铁石磨砂。
“正是。”赵钱孙笑着点点头,道:“二人不去皇宫偷宝库,怎会出现在这边陲小城?难道你们怕了?再不去,今晚可就赶不到皇宫了。”
“黄口小儿。”另一人开口:“我二人行事全凭自身念头,又岂是你所能揣摩的?”
“这样吗。”赵钱孙吧唧吧唧嘴,有些失望:“如此一来我明日的说书内容估计就要换一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