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循穆以为那黄州反贼远在天边,与己毫无关系之时,突然收到手下兵士急报,曰那南边长江浮桥两边守桥兵士已被黄州反贼杀散,反贼已夺取浮桥,大批兵马正沿浮桥过江,杀向马场而来。
那循穆闻报大惊,难道这黄州反贼真的肋下长翅,飞将过来江北,杀散兵士,夺了浮桥?
还真是飞过来的!
自那日杀散黄州城外魔兵后,那陵睢在半路进退两难,狐疑不定之时,数头领可没有任何狐疑。
仅第二日,那刘大元帅、甘夫人、二侍女及赵孟君,即率领三千轻骑,及大部凤凰,由小道绕行,昼伏夜行,逢城池即绕过,直取淮东马场浮桥。
因为在黄州及与淮东马场之间还相隔着数个县城,以及大城金陵,按常理,若是攻击淮东马场,定须从黄州出击,一城一城将城池攻破,再攻破金陵,如此方可准备跨越长江天堑,攻击淮东马场。
似此数头领如此用兵,绕城而行,则大违背常理也。须知此时金陵尚在朝廷手中,即使出其不意攻下淮东马场,然亦是孤军深入也,若金陵朝廷兵马击败守桥黄州兵士,则此孤军何所归乎?四面皆敌。
且轻骑冒进,所带粮草辎重必是极少,若是攻击受挫,何所得食?如此用兵,可谓险之又险也。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
这数头领是否熟读孙子兵法未知也,然于用兵之道,真可谓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然用兵勿论异理常理,打胜就是好理。
那守桥兵士平日庸懒已成习惯,这亦勿怪,承平日久,哪有防备,虽是耳闻黄州有反贼,然金陵仍在朝廷手中,而此处还在金陵之后,那有何风险,皆是人不及鞍,除轮值二三十兵士外,其余兵士亦是在军营中喝酒赌钱玩耍。
而“黄州反贼”却并不庸懒,那守桥兵士突然听到马蹄踏地之声后,还以为是金陵兵马,有甚要事要过浮桥,未引起重视。
忽而抬头,只见天上一片“五彩云”翩然向桥北压来,众兵士还大喊曰:大家快看,天上五彩云飘来,煞是好看!
死亡之云来了!
那“五彩云”上,刘大元帅、甘夫人、赵孟君,青霓、紫霁,纷纷将那手中弓箭,射向守桥魔兵。
而二十余只凤凰同样呼啸俯冲而下,专抓魔兵头盖骨,双眼。
那守桥魔兵哪见过此等阵势,何况值守兵士才一二十人。纷纷败逃回军营
而在桥南兵士正在考虑是否该放火烧桥之时,那陈进忠,张知过早率领轻骑呼啸而至,瞬间桥南兵士灰飞烟灭。
而这浮桥所架之时,为方便马匹南北往来,建得颇为宽大厚实,五六匹马齐头可进,那刘一锐,赵孟君杀散值守魔兵后,并未追击,而是率所部凤凰牢牢紧守桥头,放南边兵马过桥。
这长江虽是水面甚是辽阔,桥面足有五六里长短,然轻骑奔驰亦无须多久。等那驻守桥北之二三百兵士披挂整齐,提了弓箭刀枪准备杀退这二三十凤凰之时,那陈进忠已所部兵马已过了数百矣。
亦只两柱香时光,桥北军营守兵亦同样灰飞烟灭,只有少数逃得性命,飞奔至淮东马场监制使府衙向循穆报讯。
夺取了浮桥,即相当于马场到手,那刘一锐却不急于去夺那马场了,乃在桥两边皆布下数百兵士,紧守此咽喉要道。
不愧是武将出生,随大皇子在西域东征西讨,经历过战事,这循穆虽然现在也还搞不懂这些个黄州反贼,是怎地神不知鬼不觉地率数千兵马跨越几百里地都没被人发觉,来到了淮东马场,但既然来了,纵使反贼势大,亦须一战。
那循穆一边着马场仅有之两名值守雕奴分别向金陵和京师报讯,自己则率领所部兵马,披挂整齐,摆开阵势,与那黄州反贼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