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正帮鱼禾整理仪容。
耿况二话不说,就入了大殿,沉声道:“臣耿况,查探不明,错上了弹劾相侯的奏疏,恳请陛下降罪!”
鱼禾整理好了仪容,阴沉着脸,盯着耿况,沉声道:“相魁不顾侯仪,在长安城公然开赌,敛财巨万,又掀起不正之风,长安城内外人尽皆知,怎么会有错?
你的奏疏上罗列的人证物证皆齐,又怎么可能是错上了弹劾他的奏疏?”
耿况赶忙道:“臣刚刚发觉,此事另有别情,臣还在查明当中。此事是臣之过错,还望陛下饶恕相侯,定臣之罪。”
鱼禾皱起了眉头,“你是御史,有闻风奏事之权,所以此事即便是另有别情,朕也不怪你。但相魁参与到此事当中,乃是不争的事实,朕必须惩处。”
耿况急了,忙道:“此事有可能跟相侯无关。”
“嗯?!”
鱼禾面色一冷,“耿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开赌之事若是跟相魁无关,那就是你无故攀咬相魁,虽说你有闻风奏事之权,但也不能无端攀咬一位国侯,你是要守重处的!”
耿况苦着脸,咬着牙,道:“臣甘愿受罚!”
鱼禾往耿况身边走了两步,质问道:“此事跟相魁无关?”
耿况点着头,道:“应该是贼人冒充了相侯之名!”
为了不让鱼禾砍了相魁,为了不让太上皇胖揍鱼禾,耿况只能昧着良心为相魁开拓了。
鱼禾冷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算计朕身边的人?!”
耿况摇头道:“臣尚未探出贼人姓名!”
鱼禾冷哼一声,“小小贼子,居然敢算计朕身边的人,当真是大胆。此事你无需再过问了,朕会差麒麟殿去查。
查出来以后,朕要将其碎尸万断。”
说完这话,鱼禾看向耿况道:“至于你,念在你初犯,朕可以宽恕你一次,罚你一年俸禄,你可有异议?”
耿况心里长出了一口气,郑重的道:“臣甘愿受罚!”
鱼禾点了点头,对明光宫里的人道:“回去告诉太上皇,就说相魁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相魁并没有枉法,朕不会惩处相魁了。让他老人家也别再请家法了。”
阴丽华在这个时候凑上前,柔声道:“还是臣妾去一趟吧。不然太上皇心里的那口气恐怕消不了。”
鱼禾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那就烦劳皇后了。”
阴丽华一礼,带着明光宫里的人赶往了明光宫。
相魁的事情就这么了解了。
繁琐是繁琐了一些,但没什么后患。
若是鱼禾强行以帝王的身份保下相魁,朝野上下会觉得他处事不公。
若是让人挖出了相魁是在帮他,亦或者太上皇背锅。
那对他的威严将会有巨大的影响。
至于让麒麟殿去查,能查出什么就怪了。
相魁的事情解决了没两天,任光、谢禄二人终于入了长安。
任光是先谢禄一步到长安的。
鱼禾见了任光一面,给任光派发了府邸、官服、官牌,以及出使所用的仪仗以后,就让任光立刻去出使并州和凉州了。
吴汉、景丹、贾复三人,也率领着兵马,跟在任光身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长安。
三个人当中,吴汉手底下的将校们阵容略微有些单薄。
吴汉只有耿弇和张休两个人充任左右手。
贾复手底下将校们的阵容就相当华丽,领军的是贾复,前军将军是岑彭,后军将军是铫期,先锋将军是耿纯,另有一众贾复从牢里提出的名将之后充任各军校尉。
景丹手底下的将校阵容最单薄,麾下的将校全是没什么名气的人。
鱼禾之所以如此分配,跟他们三人要征讨的地方有关。
贾复所征的青、幽二州,距离三辅隔着一个冀州。
贾复那边要是缺少将校,长安城内的人一时半会儿帮不上忙。
所以贾复的副手们肯定得配备一些厉害一点的。
吴汉所征的凉州,距离三辅很近,吴汉身边缺少什么,长安城内的人能及时帮的上忙。
不过考虑到凉州的战线会拉的很长,所以鱼禾给吴汉配备了耿弇和张休做副手。
景丹所征的并州,就在三辅的北边,可以说是背靠着三辅作战。
景丹就算是将中军大帐扎在三辅境内,也能征讨并州。
长安城内的三位国公,可以随时骑着马赶到景丹的中军大帐里,给景丹当参谋。
所以景丹不需要配备强横的左右手。
大军出征,并没有掀起一点儿波澜,甚至长安城内的百姓都不知道大军何时离开的长安城。
鱼禾一直奉行的是大军征战,不扰民的信条。
所以在大军出征的时候,基本上不让大军去人前晃荡。
没必要。
在大军出征的时候,让大军去人前晃荡,除了能装逼以外,没有任何益处。
百姓会因为战乱而赶到恐慌,敌人也能借此推算你进军的时间。
所以还是低调一点,悄无声息的出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