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叫古方,他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丢了檀元基的面,但此时此刻这阵仗若不这么说,沈砚一定不会放过他家主子,就算事后主子怪罪,他赔上这条命也没关系,总好过此刻被沈砚抓着不放再扣上更大的罪名,那样真的是他一条命都不够。
“没有恶意吗?”沈砚居高临下看着古方。
“是,没有恶意,将军只是欣赏美好事物,实在是沈大人容貌绝佳,岭南甚少见到如此这般姣好容貌之人,伤了令夫人绝对是意外。”
“来者是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姑且信一回,不过时候烦请转告你主子,我乃男子,并已经有了家事,就算我不顾自己的颜面,也得顾我夫人的颜面。或许在岭南你们这样并无不合适,但京都城里规矩繁多,檀小将的行为就是冒犯,是要被关押进刑部了。不过看在你们是客不知的份上,我姑且不计较,但若再犯,那便是檀小将故意无视京都的规矩了。另外我夫人重伤,不管有意无意,都是你们造成的,我希望这赔偿和歉意不止是说说。这里可是金銮殿,若是言语不诚信,以后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很难再让人相信,那就是真的居心否测了。”
“是。”除了说是,古方没有第二条路。
“沈砚,来者是客,不知者无罪,既然对方心生歉意,这事就到此结束,孤相信檀小将醒来不会不认,毕竟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属下,既然他的属下这般说,定是遵从了主子的意思,我们应当宽容。”
萧澈这一番话听似在劝解沈砚,实际直接定了檀元基的嘴,并将檀元基醒来后想要反口的后路直接堵死了,听得地上闭着眼的檀元基真的恨不能立刻跳起来反驳。
然跳起来又能如何?他发不出声音。
一想到这,檀元基就止不住的窝火,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他一定弄死他,还有沈砚,他绝对跟他没完。
“臣遵旨。”沈砚行礼遵命。
“李院使,快看看檀小将怎么了,小路子,立刻安排人送檀小将去太医院。”
该说的说完了,萧澈自是要做出尽地主之谊的东家作态。
“多谢太子殿下恩典,我们将军怕是水土不服,我等直接抬回驿馆便是,烦请殿下给个太医跟回驿馆,好生为我们将军调理一番。”
古方怎么能让人将檀元基送去太医院,这么一折腾,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
“这样啊,那小路子你让人协助务必要将檀小将平安送回驿馆,李院使也跟着,务必要为檀小将调理好身子。”萧澈适可而止,没太为难。
“是,殿下。”小路子和李院使纷纷领命,然后各司其职。
古方立刻谢恩,然后喊了一个人加上自己一同架起檀元基就出了金銮殿。
“今日早朝就到这,发生了这样的事,孤得去和父皇说道说道,怎么说檀小将也是代替云南王来京,此事必须重视。”
话落,萧澈便起身离开。
眼见着萧澈走了,萧骁立刻跟了上去,他得去看着,可不能让萧澈乱言,必要时还得添砖加瓦,加深双方的矛盾,以此来让檀元基彻底和他站在一条线上。
眼见着退潮了,沈砚弹了弹衣摆慢步朝着金銮殿外走去。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离去的沈砚,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朝着金銮殿外走去,毕竟昨日那般豪赌,谁能忍住不下场。
沈砚没走出走远,姜温达跟了上去,“沈大人。”
沈砚微侧首颔首回应,“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