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杜峰一拍惊堂木,走流程询问下方跪着的李中。
“回大人,小人乃兵房小吏李中。”
“状告何人?乃为何事?”
“回大人,小人状告靖安侯,告他买通小人为其掩盖其府中兵器用度损耗和更换一事。”
那么大的铁矿,开采或许无人知,但是总要运走,而这就少不了一些暗箱操作了。
而每个官员家中都可以养一定的府兵,以及拥有一定的兵器使用权,想要将一些兵器由暗转明,这也不失为一个洗白的好方法。
“休要胡言,你可知你如此污蔑本候你会有何后果?”
“自是知晓,不过小人有证据。”李中不慌不忙,说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纸张,一看就是很旧的那一种,立刻就朝着上方呈去。
靖安侯死死地盯着那一堆纸,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压制住自己上前去抢的冲动。
证据自是要呈给知府的,当下就有衙役上前拿了那堆证据送到了杜峰的面前。
杜峰接过,一一查看,看完之后欲言又止极其复杂地看了靖安侯一眼,后看向了那边从来就没说过话的叶子晋,“叶大人,这私挖铁矿的案子归你管,你看牵扯到了铁矿一事,你要不要看看?”
叶子晋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应声,“自是要看,这事本官查了许久,如今终于有线索,若是能破案,定是要记上杜大人一功的。”
说着叶子晋就朝着杜峰走去。
事情演变到了这个地步,靖安侯要是还不知道杜峰跟叶子晋搅合到一起去,那这么些年的侯爷也是白做了。
只是想凭借这么点事就扳倒他,是不是也太小看他了。
叶子晋一番预览之后看向了靖安侯,“靖安侯,这你要怎么解释?若是靖安侯解释不了,那本官便要上报了,到时候靖安侯再想要解释可就得要跟陛下解释去了。”
不提陛下还好,一提陛下,靖安侯就想到了前几日收到的来自京都的信,陛下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近来病情有恶化迹象,这之后是个什么景象还不得知呢,这个时候要是弄个从龙之功,让他在京都的地位可是稳稳的了。
“随意的几张纸就想定本候的罪,是不是也太草率了?本候为官多年,得罪过人遭人陷害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本候只想说杜大人跟叶大人可要查好了,别胡乱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本候的头上,污蔑朝廷命官的罪责想来两位也付不起。”
“靖安侯说的有道理,本官也是有疑惑才喊靖安侯过来对峙一下,既然靖安侯这般说,那这事本官就更要好好查了,避免污蔑了靖安侯,落下承担不起的罪责。”
叶子晋并没有追着不放,而是顺着靖安侯的话说了下去,却偏偏这样反倒是让靖安侯心中不安了起来,只感觉叶子晋怀着什么不好的心思。
“既然靖安侯没有做,那靖安侯请回吧,李中则压去牢里,此事有待细细查探,退堂。”杜峰在这个时候直接言退堂,就如刚刚所言是走过过场,还真的就是走个过场。
但越是这样,靖安侯心中越是不安。
李中被带了下去,衙役们也散了开口,堂上肃然的气氛一下子就消散了。
“本候等着杜大人给本候一个清白。”时局不明,靖安侯也不敢乱言,似恼怒地丢下这么一句,随后一甩袖便抬脚离开了。
而靖安侯这一离开,堂上就剩叶子晋和杜峰两人了。
杜锋知道,经此一事他就站在靖安侯的对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