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人被黑羽给扔在了沈砚的面前,带着满身狼狈,赫然穿着士兵服,这是埋伏在军队里的人,也因此才让沈砚失了防备。
沈砚抱着白初抬眼看了过去,一双眼眸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泛着刺骨的冷意,好似看上一眼就会变成冰塑,“削去四肢封于翁中,让他活着,时时刻刻感知何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是。”黑羽领命,拎着人就走了。
没想到是士兵,这一幕让来营救的将领李秋竟是无从辩驳,人不是他的人,但却是出自他这里,还是他带来的,憋了好一会儿李秋憋出了一句,“沈大人,此事末将定会严查。”
沈砚却是不再搭理任何人,就那么抱起怀中昏迷的白初满身幽冷朝着已经驶过来的马车走去,只落下一句,“回城。”
此刻的沈砚冷静得好似刚刚那个失态的不是他,同时间这冷静又好似不是一般的冷静,感觉套上了什么,人还是那个人,但叶子晋却感觉他竟是再也看不透他半点,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
醒来的白初第一感知便是痛,这刺骨的痛让白初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下意识动了一下手,刚一动便被紧紧握住。
“阿初……”
一声轻唤带着小心翼翼,带着压抑的喜悦,带着辨不明的痛楚,在白初的耳侧响起。
不等白初转首,眸光里便出现了一抹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印象里唯一见过这般狼狈模样的沈砚是在她从前腹部中箭那一次。
而她心脏中箭那一次,便没以后了,她想他大概也是这般狼狈,不修边幅,满面胡茬,嘴唇干裂,眸眶暗黑,真的是一点儿贵公子的模样都没有。
“好丑。”白初笑着说了一句,泪却是不自觉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她心疼。
“别哭,阿初别哭。”沈砚捏着自己的袖子慌忙的给白初擦着眼角的泪。
白初不想哭,可是眼泪止不住,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痛,“沈砚你抱抱我,我想要你抱抱我。”
“好,我抱抱你,别哭。”说着,沈砚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白初,就那么托着她的身子,让她伏在他的怀里,“伤口是不是很疼?”
许是被沈砚给抱在了怀里,白初心底踏实了,泪水就那么止住了,“嗯。”轻应了一声。
“总是那么傻。”千言万语,此刻只有无奈的这一句。
“不傻。”白初带着几分倔强的反驳。
“好,不傻。”她说不傻就不傻,他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的争执,“躺下来好不好?我去给你拿些吃的,你躺了好几日,身子吃不消。”
刚醒来情绪有些脆弱,此刻被抱了抱,白初情绪稳定了许多,“你把你自己也收拾一下,好丑。”
白初说着丑却是满满的心疼,她看不了他这样,一看心里就难得紧。
“好,都听你的,你躺着别动,我待会儿就回来。”
“好。”
沈砚小心地抱着白初重新躺了回去,待人躺好之后,在她的唇上吻了吻,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白初就那么躺着看着帐顶,不知道是不是又经历了一遍生死,她前世追逐的勇气全部都回来了,心里的怯懦再无半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嫁给沈砚,跟他好好的在一起,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她连死都不惧,还有何惧?
一生就那么长,还随时都有可能毙命,为什么不在有限的时间里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还要去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