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入庙前,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太对,私下跟沈砚做了交流,沈砚给他指了路,因为是一条绳上的,他便信了,但此刻他那么狼狈,对方看着那么优雅,他只觉得自己被坑了。
“不是你说杀我的人多,我跟你分开便一目了然了。大概是想弄死你的比较多,毕竟你才是主审。”
“你就是坑我。”叶子晋不信,就觉得自己被沈砚坑了。
“技不如人。”
叶子晋刚要反驳,但一想到自己差点中毒才变得这么狼狈,当下就指向了白初,“你好到哪里去,要不是这个女人帮你,你能这么舒坦?”
被点名的白初一脸懵,“我什么都没做。”
“哼,偏着也没用,我就不信你们这一路没人给你们下毒。”
叶子晋这一句将他这般狼狈模样的原因给说出来了。
白初想了想被那个许少爷下迷药在饭菜里,好像也算是下毒,便没出声默认了。而其实那事她感觉是她拖累了沈砚,不然沈砚能亲自查许多东西。不过不查也罢,谁知道那个许少爷又要做出什么,那样的人真该废了双手。
见白初不做声了,叶子晋气顺了,这算是也遇到了。
沈砚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难得没有跟叶子晋争。
一顿吃饱喝足又是一顿发泄,叶子晋总算气顺了,脑子也清爽了,人也恢复正常了,“前面什么情况?”
既然沈砚比他早来,定是知道情况跟的。
这一路虽然狼狈,到底也不算真正凶险,他也就吃亏在毒上,不然也不能这么狼狈。
而破庙那一夜委实凶险,所以这最后一战必定在这回江州的必经之路上,而这必经之路地势还有些险要,委实不利了。
“峡谷之地,极好的埋伏之地。”
这就是有埋伏的意思了。
“如何破?”
“还有一条路,在悬崖之边,同样危险,但不至于四面受敌。”
叶子晋沉了面色,不管哪一条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走的路。
“你打算如何?”沉默了片刻,叶子晋问了沈砚这一句。
“总不能不过去。”沈砚没说怎么做,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惹得叶子晋看了他两眼,随即收回了眸光沉默了下去。
好一会儿叶子晋开了口,不过说的却不是如何过去的事,“一路上回来查到了一些事,无不透风的墙,做下了便有痕迹。私矿内那么多做工的人,大面积不知所踪总会引起人注意,其中涉事多数与官府有关,而这官府还与人勾结,以各种理由,或强抢或诱拐,涉及范围极广,几个月内根本就不可能得出结果。而这与官府相关,便更难得出结果了。”
其实这根本不难想象,私挖铁矿本就是为了藏在私下造铁器,而这一行为本身就说明了有谋逆之心,根本无须怀疑。
有这样心思的人总不可能是平民百姓,至少也得是个高官,当然,皇子的可能性比较大,藩王也不会被除外,这一涉及真的就是太广泛了。
如此,山高皇帝远的这些个地方官与那人私下勾结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但对方盘根错节许久,不是他这个从京都城里出来在这里没有任何地基的人能撼动的。
这次终究是他鲁莽了,但时局逼得他不得不走这一步。
“沈砚,这是个烫手山芋。”沉默了片刻,叶子晋说了这么一句。
沈砚看着叶子晋没做声,早就知道的事没必要现在说。
“查下去很难查出结果,但可以逼对方推出一个替罪羊,那样这案子便可以了结了,再多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