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大人,我们……”人肯定是要救的了,只是要怎么救,就很谨慎了,卢旭感觉比直接攻打水匪还要紧张。
“姜侍读学士虽然是寒门出身,但其夫人却是书香门第,正经的世家女子出身,其父是内阁大学士古方。”沈砚沉着眸色又补了几句。
徐牧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一下子牵扯了两个大学士,这要是解救了还好,要是解救不了,这后续……
“烫手山芋。”三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徐牧也不避讳。
卢旭也沉下了面色,完全没想到剿个匪还剿出了这么多的事。
沈砚思绪却有些飘远,官场上无情意,只有利益,他官拜丞相之时,姜侍读学士已经成了姜学士,他不是他的恩师,却是也助他良多,只可惜去的早,说是身子早些年回乡省亲伤了,而他想大概就是这一次。
所以这一次……
“回去整军,一炷香之后出发。”沈砚果断下令,后转身就朝船舱外走去。
卢旭和徐牧对视了一眼,果断应声,“是。”后也跟着出了船舱。
两个内阁大学士牵扯其中,不救也要救,更何况他们本就为剿匪而来,更是军人,怎可因为一些顾忌就忘却本性。
……
离开船舱之后,沈砚回了自己的船,看见了在船舱里的白初。
刚刚处理事情,两人之间的那些事就那么被放了下来,而此刻对视,那窒息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白初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是不是要出征?早起还没吃东西,早膳温着,先吃些东西。”
大事面前,白初从来都是温柔小意,所以从前留给沈砚最多的就是白初的温柔,就像此刻一样,可明明他们之间还僵着。
如此,从前他是有多蠢才看不出她温柔小意下面的伤。
白初说完后已经去端早膳了,沈砚则是怔怔看了白初好一会儿,后在白初将早膳放在桌上的时候,他也坐了下来。
他将早先黑翼从她手中拿过去的纸张放在了桌面上,指了其中的一个名字,“我估算,那被劫持的人应该是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姜温达。”
白初盛粥的手一顿,不过只是一下便又继续盛粥了。
很细微的动作,沈砚却是注意到了,所以下面的解说变成了一句,“怎么了?”
白初微低着眉眼将手中的粥碗送去了沈砚的面前,回了一句,“没事,有些惊诧罢了,没想到是内阁的人。”
若是这个惊诧不会是这个抬头不看他的反应,但是时间有限,沈砚没有时间多问,而是接着道:“姜侍读学士在后来对我帮助良多,只因身子不适早早离世,说是曾经回乡省亲落下了病根,我想该是这次,既被我碰上了,我定是要将他好好救回来的。就怕在匪徒窝里已经受了伤,不过伤是刚受的,等人救回来,还请阿初你帮忙治好。”
姜温达她知道。
白初端着粥碗的手摩挲了一下碗沿,回了一句,“好。”后便捧着粥碗放在唇边喝了一口。
“从船上的物件看,该是有女眷,到时候也劳阿初费心。”
“好,我会提前准备好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
“到时候若是需要,我会让黑羽回来接你。”
“好,我会配合。”
白初至始至终低垂着眉眼,乖巧地应着沈砚的话,而沈砚的心却苦涩如黄连,这一幕与后来那几年他每一次出外她的模样一样,所以他那个时候就在无形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