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说话算话,第一天允诺,第二天就约了陆德业去衙门里过户商铺,但契约拿到手的时候,陆德业终于有了又重新富有起来的真实感。
就好似过去那几个月的落魄只是一场梦,他陆家还是那个江州四大家,他陆德业还是那个风风光光的陆家家主。
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没有挡的墙。
昨日靖安侯府与陆家退婚还给好处的消息一出来就不胫而走,今日又见靖安侯府的人与陆德业去衙门办理铺子过户,一时间整个江州城沸腾不已。
商户破落的没少见,想要东山再起不打拼个好些年根本就不可能。
但陆家,一个女儿的婚事就换来了这些,还有靖安侯府的庇护,一时间让众人唏嘘不已,有嫉妒,有艳羡,也有看好戏,各色有之,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影响陆德业在商人中间的地位水涨船高,更不影响陆德业将早之前落魄被欺负的仇给报回去。
特别是陆德业都纷纷报了回去,对方还不敢对他怎么样,再加上新铺子日进斗升,许多人又凑上来讨好他,陆德业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姚家酒楼,雅间。
现在的姚家主秦莉恭敬地站在那对着沈砚汇报这几日陆家的事,“主子,按照你的吩咐,生意故意漏给陆德业做,他现在甚是春风得意。”
沈砚透过半开的窗看着外面人群来往的热闹街道,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中的杯盏,好一会儿才收回眸光看向秦莉。
“我差不多还有四五日就要离开江州,在这之前我要看到他变成落水狗。”
这一走便是要半年,而那些个该在泥沼里活着的人一个个都得待在泥沼里。
“是。”秦莉恭敬领命。
沈砚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我吩咐你粮草和药材的事如何了?”
“都收集了,也派人去其他地方提前收集了,主子一路途径的所有港口都会有我们的人。”
闻言,沈砚点了一下头,“不要只用姚家商号,太过出彩容易被人惦记,你可以将你两个儿子给分出去,孩子大了别总是攥在手里,需要自己历练方才能成长。”
“谢主子提点。”
“你小儿子看着挺虎,这次出征是个好机会,你若是舍得,花点钱自己找门路将人送去军营,做个后勤就行,跟着这次去出征,我替你护着点,至于能不能混出名堂就看他自己了,这种机会难得,你一个商号没有官家庇护不行,我也不会一直在江州,你自己怎么看?”
秦莉直接愣在了那,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倒不是说送去军营当兵的事,她自是舍不得儿子,怕出事,家里又不缺那么点,但不代表她不想儿子建功立业,儿子科举肯定不行,但武行这一路也是个出路,有沈砚这句护着,那定能性命无忧,这事真的是大好事了。
反应过来的秦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谢主子提携,属下回去立刻就办这事,劳烦主子出力照顾,属下定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只保他命,其余的看他造化,你既有心,回去也勿要多说,就说送去历练历练。”
驭人靠得可不止权势欺压武力镇压还得有恩德施压。
“属下省得。”
“东西备着,待我出船前一日去衙门奉上,到时候姚家商号将会大大获益。”
“是,属下回去就办。”
沈砚用指尖点了点杯子,好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三日前我让你备的东西可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