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冥灯,黑棺映眼。
暗沉的黑狱之中,阴风呼啸不停,卷起白绸飞舞,更显几分凄凉。
“哒哒……”
黑暗中,有脚步声响起,
不多时,一行六人出现在场中,面色各异看向场中的黑棺。
其中一位相貌俊逸的男子,来回审视半响,忍不住音带诧异开口:
“白朗,真的死了?”
“呵……”一人冷笑:
“听说是一时失足,被暴走的火鳄卷入岩浆,落得个尸骨无存。”
“他也是有够倒霉的!”
“慎言。”六人中,有一位眉清目秀、一身白衣的女子,此即闻言面色一寒,道:
“死者为大,白师兄怎么说也与尔等相交多年,不可如此无礼。”
“是。”那人面色一肃,垂首应是:
“纪师姐说的是,我只是想到白朗多次纠缠师姐,一时不忿。”
“别说了。”俊逸男子摆手开口:
“纪师妹和白朗自幼生活在一起,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只可惜,白朗毕竟天赋有限,时至今日依旧还是一位外门弟子,若不然,当能去苍羽峰与我等一聚,何至于困在这阴气森森的黑狱。”
男子虽音带惋惜,但语气中却终究透着股居高临下的俯视。
好似不屑!
多年来的情敌突然丧命,让他惊讶之余,也难免暗生欣喜。
“李师兄。”纪千云轻叹一声,道:
“白师兄的天赋其实不差,只不过缺少几分努力,若不然成就未必弱与我。”
“至于他留在黑狱,是因为修行功法之故,在这里修为增长更快。”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李元景洒然一笑,举步朝前行去:
“死者为大,不论生前如何,今日李某都要为白兄上一炷香。”
“咚!”
这时,后方地面轻震,一人手持铜杖,一步一晃走了出来。
“白爷爷。”看到来人,纪千云美眸一亮,随即目泛担忧之色:
“白朗已经去了,您也不要太过伤心,伤了身子,师兄若是泉下有知怕也不忍。”
来人正是黑狱主管白谷逸。
不过与以往不同,今日的白谷逸,彻底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满头长发近半变成花白,神情萧索,双眼无神,更是借助拐杖前行,好似凡人老朽,让人不得不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是千云啊。”熟悉的声音,让白谷逸缓缓抬头,面上强扯一抹笑意:
“朗儿一直盼着你来,知道你升任宗门执法使,还一直为你高兴来着。”
“这次……”
他回首看了看牌位,老眼一红,泪花浮现,声音也变的有些沙哑:
“这次你能来,也算满足他的心愿了。”
“白爷爷。”闻言,纪千云双眼一红,忍不住美眸垂泪,哽咽开口:
“对不起,我来的迟了。”
“不,不迟!”白谷逸双眼一凝,咬牙道:
“我怀疑朗儿是被人害死的,千云你作为宗门执法使,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嗯?”纪千云表情一变:
“此话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白谷逸老眼圆瞪,眼中血丝狰狞,低吼道:
“这黑狱之中,有不少人对朗儿心怀恶意,想杀他的人可不少。”
“这一次,我怀疑就是有人驱使火鳄暗中下的手,实在是可恶!”
“不……”
“不止黑狱。”
他缓缓摇头,目光朝纪千云背后看去,一一扫过李元景等人,眼神冰冷:
“你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我之所以不然朗儿出去也是为了保护他,却不想……”
“千云,只有你,我才信得过,朗儿对你的心意,你应该也明白。”
“白爷爷。”纪千云原本认真听着,此即却是有些尴尬,低声道:
“我知道,您放心,我一定会仔细查清楚,给白师兄一个交代。”
“白主管。”李元景却忍不住皱眉:
“我怎么听说,这是一个意外?”
“意外?”白谷逸声音一冷:
“我从不相信什么意外。”
“世上的事,谁也说不准。”刚才那位言语讥讽白朗的年轻人接口:
“众所周知,火鳄无人能够驱使,就算能,估计也是道基前辈,他们又怎会暗害白朗。”
“白主管,你怕是多心了。”
“是吗?”白谷逸扫了他一眼,幽幽开口:
“希望你遇到这等事的时候,还能如此放宽心,丝毫不介怀。”
“你……”
“好了,好了!”
几人伸手拦住,压下同伴躁动,由纪千云道:
“白爷爷,今日我们前来,一是为了悼念白师兄,二则是探寻酉区上报的情况。”
“那张青,真的被人解除禁制?”
“酉区的人当时到底遇到了什么,我不清楚。”白谷逸淡淡开口:
“但早在两年前,张青就已意外身亡,尸骨无存,不可能还活着。”
“是吗?”李元景开口:
“张青身死,你亲眼所见?”
“我没见到。”白谷逸表情不变:
“但这等事,又何必作假,而且若张青真活着,酉区的人会是他的对手?”
“那倒未必。”李元景冷冷开口:
“丁区典狱俞德是张青的结拜兄弟,你能保证他不会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