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求急忙开口,制止雄鹰的动作。
再继续下去,它怕是能把这处石室拆了,赔偿事小,解释起来却很麻烦。
“不错。”在心中与交过手的对手比照了一下,莫求缓缓点头:
“除非身怀威力强悍的法器,炼气八层以下,当不是傀儡对手。”
“而想摧毁傀儡,怕是需要炼气十层方可!”
如此看来,这具傀儡可以爆发的实力,竟是比他还要强一截。
当然。
缺陷也很明显。
傀儡移动,需要耗费灵石灵气,全力以赴,最多能战斗一炷香的时间。
好在此物平常时候可以静滞不动,几乎没有消耗,若不然就是头吃灵石的大户。
此外,就是一些制作上的缺陷。
如两只鸟爪不一般大,声音奇怪,有时候飞行起来会有顿挫感。
不过都是小毛病,以后可以改动。
“先如此吧,委屈一下,暂时不要乱动,待以后给你换更好的躯壳。”
“呱呱……”
…………
“哒哒……哒哒……”
混有异兽血脉的马匹高约近丈,四马奔腾,拉扯着一辆马车沿山道疾行。
山路崎岖、坎坷,四马却奔腾如飞,如何险途都能一跃而过。
身后的马车更是神异,顶有雄鹰盘踞,表层泛有灵光,车轮下好似有清风托举,任由四马上蹿下跳,依旧平稳如常。
车厢内。
端坐两人。
莫求身着蓝衫,腰缠玉带,做富家公子打扮,正自掀开车帘欣赏外面的环境。
对面一人鬓角发白,眼带沧桑,开口道:
“凌云山脉不仅地势复杂,大大小小的势力,更是多不胜数。除了我们和九煞殿外,还有诸多散修、世家在此地修行。”
“今日我们去的任家,就是其中之一。”
“任家本是魏国豪门,早些年得罪外戚,逃难至此,距今已有数代。”
他慢声开口,道:
“任家精通采药、冶金,是我们赤火峰一个比较重要的物资来源地,到了之后,你多与任家主拉近关系,对以后有不少好处。”
“莫某倒是想。”莫求收回视线,轻叹一声,道:
“只不过在下只是一介凡人,怕是任家主也像前面两家一样,对莫某不理不睬。”
“一切,还是沈师兄做主吧!”
“不会,不会。”沈师兄笑着摆手:
“任家主性情随和,绝不会厚此薄彼,师弟尽管放心就是。”
莫求摇头,不接话茬。
他刚入赤火峰才几个月,按理来说,应该还有两年不理外物的悠闲修行时间。
奈何,上头一句话,他就要提前开始奔波,执行任务,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熟悉门派内部的情况。
此番,就是在处理赤火峰外门事宜。
很明显,门中前辈并没有指望莫求学有所成,而是打算培养成外门执事,做些杂事琐事。
一如对面坐着的沈泉沈师兄。
沈泉年过半百,修为才堪堪炼气七层,已经没了再进一步的希望。
在他人眼中,莫求何尝不是如此。
三十近半,万象功第八重,距离圆满还差一步,更别提修成法力,乃至进阶内门了。
“哒哒……”
前方,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前去探路的道兵策马行来,高声大呼:
“沈前辈,任家大火,怕是出事了!”
“嗯?”
两人一愣,同时掀开车帘,高高跃起,飘落一株巨树上朝前眺望。
火!
冲天大火!
火势犹在蔓延,红霞铺满一方天际。
“去看看。”沈泉面色阴沉:
“任家可是挂在我们苍羽派名下的,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在凌云山脉,苍羽派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仙派,就连九煞殿,也要居于其下,无人敢于招惹。
…………
十余里开外。
几位苍羽派道兵正自小心翼翼搜寻着什么。
他们身披重甲,手持兵刃,眼带凝重,不放过身前一丝一毫的异样。
“哗啦啦……”
陡然,前方草丛晃动,几人二话不说当即暴起,先天劲气呼啸猛扑。
“彭!”
泥土炸开,一头野兔也被劲气撕碎。
“呵,只是一头兔子,别大惊小怪。”
“是啊,那人可是九煞殿的真传,就算身受重伤,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我们发现。”
“不……”
“噗!”
一人张口欲言,突然身躯一滞,垂首看去,只见一道血光已是贯穿他的心口。
血光有灵动游鱼,在场中飞速闪烁、游走,瞬息间把几人接连洞穿,任凭重铠、灵符、法器也不能一阻。
随后铮然响动,血光在仅剩下的一位年轻道兵面前显出真形,却是一柄闪烁着诡异光芒的血色长刀。
“我能感觉的到,你在害怕,你心中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
微风拂过,侧方草丛散开,一位四十出头,胸口染血、面色惨白的中年男子斜靠大树,正自朝年轻道兵看来。
他淡然一笑,悠悠开口:
“你不甘自己年少早逝世,不忿自己没有天赋,辛辛苦苦的修行却不敌他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异禀。”
“想成为修仙者,其实也容易!”
中年男子目泛奇光,好似谆谆善诱的长者,道:
“拿起你面前的那把刀……”
“去杀人!”
…………
而此时,莫求一行已被一群同门拦住。
“你们来的正好。”迷月峰的内门弟子穆晴美眸泛红,银牙紧咬:
“九煞殿真传血龙子赵无涯偷袭我峰真传王师姐,导致师姐重伤昏迷,至今不醒,好在那姓赵的也没能讨到好处,重伤逃遁,他刚刚灭了任家,吞噬活人精血续命,现今定然就在附近恢复伤势,不可能逃远。”
“搜!”
“抓住他,杀了他!”
莫求、沈泉对视一眼,都是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