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
姜槐也笑了,“说得好像二哥你没醉一样。”
“大哥是被人扶回去的,我是自己走回去,还陪母亲说了会儿话。”姜二说罢,又感慨道,“我走回去时,天旋地转,眼睛死盯着地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沿着直线走,千万不能打晃。”
哥仨商议起姜慕筝出嫁的事时,满嘴燎泡的李兆舟急切道,“先生倒是给在下一句痛快话,好让在下知道该怎么办啊。”
秦相府谋士赖方平沉稳的捋着嘴边上翘的狗油胡,耷拉着眼皮道,“尚书大人这话,赖某便听不懂了,万岁是让您核查账册又不是赖某,该怎么办赖某怎么知道。您若实在不明白……”
李兆舟立刻倾身上前认真听着,生怕漏过一个字。
赖方平撩起眼皮,一双小眼睛盯住李兆舟布满血丝的眸子,缓缓问道,“再去请教护国公啊。”
李兆舟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作揖求饶,“先生莫笑话在下了,护国公派人传唤,下官哪敢不去啊。”
赖方平摸了摸自己的狗油胡,笑问道,“那护国公跟您说了什么?”
户部尚书都要哭了,“护国公什么也没说,只让在下好好办差,莫辜负了万岁的殷殷期望。”
赖方平鼠目一厉,“那尚书大人就遵从护国公的意思,好好办差吧。”
李兆舟吓得一哆嗦,“先生……”
“告辞!”赖方平甩袖而去,推门而去。他骨瘦如柴的小身板步入黑暗中,不像走,更似飘。李兆舟吓得魂不附体,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你们一个国丈,一个国舅,要斗法尽管斗,拉着我作甚。我不过是想吃碗安生饭,睡个囫囵觉罢了……”
“大人。”门口的侍卫躬身报道,“邑江侯府刘承求见。”
刘承?走投无路的李兆舟用手撑住椅子扶手坐起来,这小子有点小聪明,听听他说什么无方。
“请。”
“是。”侍卫转身步入寒意萧瑟的小园中,躬身道,“刘公子,尚书大人请您过去。”
请?刘承嘴角上挑,看来李兆舟已经被赖方平吓糊涂了。他抚摸着袖中的温热的手炉,淡淡道,“头前带路。”
“麻烦婶子进去通禀一声,我有事要见二爷。”姜猴儿窜到西院外,笑嘻嘻地给守院门的婆子作了个揖。
婆子笑道,“你个皮猴儿竟也有不知道的事儿?二爷去了凌少爷那边,今晚不回来了。”
二爷啥时候过去的?咋没人告诉他?姜猴儿连声道谢,快步奔向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