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筒要绣兰花,荷包要绣兰花,头上的玉簪要雕兰花,绢花也要兰花的。
江凌开心点头,“嗯。”
好吧。姜留有些没底气,“兰花我没做过,可能做不太好,不过姐姐应该可以,等我跟姐姐学会了就给哥做。”
“好。”江凌剥了一块糖送入妹妹口中,“不急,慢慢来,小心别用剪子剪到手。”
姜留哦了一声,一边剪花瓣一边问,“大郎哥成亲时来咱们府中刺探的那个人,现在还没动静?”
江凌点头,“一直潜伏未动,许是没有接到上头的命令。这两月,付春朝也消停了许多。”
“仁阳公主那边也没动静了。”姜留感慨道。
“她已是断了手脚的螃蟹,动不了了。”江凌把妹妹剪好的雪白花瓣接过来,问道,“这个染什么颜色?”
姜留回道,“茶花的颜色就成。”
江凌想了想,扬声吩咐门外的姜财去取作画用的颜料,“去取朱砂、铅丹、雄黄、铁红、胭脂和银朱。”
颜料取来后,江凌挽袖调色,给雪白的茶花瓣染色,姜留好奇地趴在旁边看着。裘叔静静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幕,不忍上前打扰。肃州的账册已经送入康安,这样的平和的日子对少爷而言,已经不多了。
明日便是姜慕筝成亲的日子,嫁妆中的大件家具已经送去了廖家新宅,今晚是她在府中的最后一晚。姜家四姐妹都挤在姜慕筝屋子里,帮她做着出嫁前的准备,也顺便商量明日廖传睿来接亲时,该给他设哪些障碍。
姜家北院内,陈氏正气呼呼地向婆婆告状,“明天筝儿就要出嫁了,张氏犯下了那样的恶行,母亲饶她一命她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腆着脸送信回来,说等筝儿回门时,她想回府见见筝儿女婿!她是什么身份,筝儿是什么身份?她也为筝儿想想,真不怕给筝儿丢人现眼!”
这是大房的事,雅正和闫氏垂眸不吭声,岳锦仪头都垂着,这里更没她说话的份,她真不明白婆婆为何不等她们走了再跟祖母讲,这是大房的丑事,为何要当着二房和三房的面说呢。再说一个姨娘罢了,还不是由婆婆说了算,何必让祖母跟着生气。
姜老夫人让二儿媳、三儿媳和长孙媳妇都走后,才沉着脸问大儿媳妇,“此事筝儿可知道?”
陈氏鼓着腮帮子道,“二郎知道,筝儿应该也知道。”
“筝儿可跟你说了什么?”
“这却没有,不过儿媳不知二郎会不会跟他爹讲。”
“二郎既然已经告诉了你,自然不会跟他爹说。”姜老夫人垂下眼皮,吩咐道,“既然筝儿没提,就当没有这回事。”
陈氏不满意道,“母亲,咱们就由着张氏这样作妖么?”
姜老夫人不悦道,“你都是有儿媳妇的人了,这点事还要我帮你拿主意?!”
那不是因为张氏给老爷生儿育女了么,眼看着筝儿和二郎都有出息,她不愿落这个埋怨么。陈氏又鼓了鼓腮帮子,既然母亲不管,她还是回去问一问丈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