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班大善抱着肚子进了茅厕后,中年汉子整理好衣裳,转身向外院走去,途径东院时望了一眼守院门的婆子,途径二进院裘叔的小院时又向里巴望了两眼,便出了任府大门,向姜府走去,还没等他走到姜家大门口,一个熟透的柿子从树枝脱落,砸在了他的肩头上。
男子转头看看肩膀上烂柿子,又抬头看看头顶挂满柿子的枝丫和墙头,掏出帕子擦了擦肩头,避开成排的柿子树,向柿丰巷口走去。
此人走后,消息很快送到裘叔面前。班大善道,“这人会易容,他进茅厕时穿的是黄家的管事裳,出来时就变成了驼背的平西侯府马夫,裘叔您没瞧见,他扮得说不上十分,也有八分相。”
呼延图道,“那人功夫不低,柿子从树后落下时他就察觉到了,他是故意没避开。”
有功夫,会易容,这定是大有来头的。裘叔立刻问道,“谁打下的柿子?可有被他察觉?”
呼延图搓着手嘿嘿道,“就是巷子里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娃儿,他们猫在墙里头使坏,半天的工夫已经有好六七个人中招了。”
裘叔也笑了,“不要打草惊蛇,派人暗中跟着他。吩咐下去,府中各处加强守备,若有人胆敢擅离职守,一律从严惩处。”
“姑娘,姑娘!”书秋从外院飞奔到姜留身边,“大少爷他们到延福坊了!”
到了延福坊,很快就能到家了。内院的姑娘们立刻激动起来,呼朋引伴向外走,姜留也被白九娘拉着出了垂花门。
早就等候在垂花门外的柴小八迎上来,立刻迎上前,“留儿妹妹……华儿妹妹,这边走,我给你们站了好位子!”
因柴易安与白t交好,两家孩子自小就熟识,白九娘也不跟柴小八客气,立刻拉着姜留就要跟她走。姜留却道,“九妹跟着八哥去吧,我还有差事身,等大嫂进门时,我要去撒谷豆。”
柴小八愣了,“不都是阴阳先生洒豆子么,怎派到你头上了?”
“撒谷豆”是康安成亲的习俗。 花轿到了夫家门前,由阴阳先生端着装满谷豆、铜钱、采果等物的斗,在门前抛洒,据说此举是为了镇压青阳煞。守在们门边看热闹的小娃儿们争抢拾净后,新郎官才能下马,引新娘子入门。
姜家也是请了阴阳先生的,不过,姜留小手往后一背,煞有介事道,“难道八哥不觉得,我比阴阳先生还能镇压煞气?”
柴小八大声笑了起来,“你都快成门神了,当然比阴阳先生厉害。走,八哥为你头前开路!”
“好。”姜留一转头见柴林站在石榴树下,双目静静地望着垂花门。不远处的檐廊下,与廖传睿站在一处的刘君堂也盯着门口。虽然没有证据,但姜留觉得柴林和刘君堂都是在等姐姐。
这是大场面,不容错过!姜留立刻停住与白九娘和柴小八道,“你们先过去,我去取个东西,稍后就到。”
姜留经垂花门跑进内院,与马南湘和张文清一起走过来的姜慕燕看到妹妹跑了回来,连忙快走两步上前问道,“出了何事?”
姜留扬起灿烂的笑脸,“留儿在等姐姐一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