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道,“已经送信回去,想必他们已经出京了。”
姜留又问道,“爹爹,我大哥他没事儿吧?”
不用想也知道,姜真身上那十三刀,孟庭晚肯定是当着大郎哥的面划的,若不是山匪想用大郎哥换黄泥鳅的儿子,这一刀刀都被划在大郎哥身上!
姜二爷见女儿气得小脸都红了,便剥了一块糖放进她嘴里,才道,“他看上前还好,咱们回府把他交给你大伯就好。”
姜留也给爹爹剥了一块糖,然后认真道,“爹爹,除恶务尽。”
姜二爷点头,孟庭晚在仁阳公主府时,他们有机会除了他,却一直没有动手,才酿成今日之祸。在这方面,凌儿就比他做得好。姜二爷挑帘问儿子,“骑马热不热,到车上来坐吧。”
江凌立刻弃马上车,吃了一块妹妹给的糖,小棕脸上尽是满足。
已经救出了姜大郎,回城时姜二爷并未急着赶路,七月二十六晌午他们才回到康安城。姜大郎一进府中的垂花门,便见母亲冲了过来,还不待姜大郎下跪,陈氏便抱住儿子失声痛哭。
姜慕燕跑得一点也不比陈氏慢,她给父亲行礼后,便泪眼汪汪地拉着妹妹的手上下打量,然后心疼道,“妹妹瘦了。”
姜留笑道,“那……”
“留儿啊——”陈氏放开儿子扑过来,一把抱住侄女痛哭道,“你救了伯母的命根子,伯母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留儿啊!”
差点在伯母胸前窒息的小姜留抬起胳膊拍了拍伯母的背,一时不知该如何脱身。
姜慕燕连忙道,“伯母,祖母还在北院等着,咱们快带大哥和六妹过去吧。”
姜大郎也上来劝,陈氏才松开了胳膊,被憋得小脸通红的姜留刚喘了一口气,便听祖母颤声唤道,“老二,大郎,六丫头……”
“娘。”姜二爷快走几步迎上去,扶住母亲,姜老夫人拍着儿子的胳膊骂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还瞒着我,你们真当我老糊涂了?”
姜大郎连忙上前给祖母行礼,姜老夫人放开儿子,垂泪问道,“你二叔说你伤着脖子了,现在能不能说话?快让祖母瞧瞧。”
姜大郎往下拉了拉衣领,“伤口已经结痂,快好了,孙儿无能,让您担忧了。”
姜老夫人弯腰抱住嫡长孙拍了拍,又唤道,“六丫头。”
姜留上前给祖母行礼,还不等她跪下,就被祖母抱在了怀里。姜老夫人的心情一点也不必陈氏平静,她一边流泪一边道,“好孩子,你救了祖母的命啊。”
陈氏也跟着哭了起来,雅正和闫氏劝也劝不住,姜慕燕便小声对六弟道,“悦儿,你去劝劝祖母和大伯母。”
正跟哥哥说话的姜六郎迈着平稳步子走到祖母身边,抬起小胖手拍了拍祖母的胳膊,一改平日的简练风格,说出三个字:
“祖母,热。”
这大晌午的晒着,可不是热么,姜留暗暗给六弟挑起大拇指,这话说得太到位了。
姜二爷也道,“娘,这里太热了,大郎身上有伤不能见汗,留儿的病也还没好利索,咱们回屋说话。”
姜老夫人连声应了,“是我老糊涂了,咱们快进屋。”
不用别人开口,陈氏便擦着眼泪道,“我这就派人去请回春医馆的李郎中。”
用罢晌午饭,江凌看着郎中给妹妹诊脉,说妹妹已不必用药了,才放下心,准备返回千牛卫。
姜二爷叫住儿子,“为父要回京兆府交差,咱们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