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又把她的小手抓回去,认真道,“田勇上山后,发现孟庭晚只是失血过多,还活着。
“是为父下令,把他就地正法的。”得知闺女醒了,匆匆赶回来的姜二爷接过了话头。闺女还小,他不想让闺女背负数条人命,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姜二爷走到床边,发现儿子竟握着闺女的手,瞪眼睛把他拍开,自己坐下,把闺女的小手握在了手心里,心疼道,“瘦了,得好好补一补。”
江凌认真点头。
听到自己折腾了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杀死,姜留心中有些复杂,但确实也轻松多了,就连嗓子都舒服多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爹爹,这窝土匪的头子叫什么?”
“贺山虎。”
姜留桃花瞳里闪过疑惑,“不姓黄?”
姜二爷哼了一声,“他是黄泥鳅的拜把子兄弟,不过他救黄泥鳅的儿子可不是为了替他延续香火,而是惦记着黄泥鳅藏起来的金银。”
这样啊!姜留转头问哥哥,“哥,那个孩子身上有关于藏银的线索?”
江凌平静道,“没有,那只不过是孟庭晚哄骗贺山虎的伎俩罢了。”
姜留满是遗憾地哦了一声,又转回头问爹爹,“爹爹,贺山虎是山匪,应该有赏银吧?他算女儿抓住的吧?赏银应该归女儿吧?”
姜二爷挑挑眉,“爹倒把这茬给忘了,待会儿吩咐人去给你领回来。”
姜留眉开眼笑,“多谢爹爹。”
见到闺女精神了,姜二爷也跟着轻快起来,“你待会儿把药喝了再休息一日,咱们明日启程回康安。”
姜留大病初愈,精力还有些不济,喝完药又昏昏沉沉睡了。再睁开眼时天已擦黑,床边瓶子里的荷花也换做了名作粉妆楼的月季花,满室盈香。
姜留闻着花香,忍不住开始琢磨南下采购香料的半堂香管事走到哪儿了,出海买香料的冯子进哈时候回来。
“姑娘醒了?”芹青点上蜡烛,屋内立刻变得亮堂堂的。
姜留又出了一身汗,起身更衣后喝了一杯水,便听见大郎哥在门外道,“六妹妹可起来了?”
身上有了些力气的姜留起身,打开房门,欢快唤道,“大哥!”
“嗯。”姜大郎含笑,抬手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头发。姜留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两根手指都被白布包裹着,连忙问道,“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只是破了点皮,几日便能好了。”姜大郎活动了活动手指,让妹妹放心。
现在天这么热,若只是磨破点皮,哪至于把伤口包裹起来,不过姜留懂事地没有多问。
进屋后,姜大郎温和笑着与妹妹商量道,“六妹妹,让大哥抱抱你,可好?”
姜留主动张开小胳膊,抱住了大哥的脖子。姜大郎含泪把家中年纪最小的妹妹抱在怀里,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六妹妹,虽说有些见外但愚兄还是想说:多谢六妹妹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