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平静问道,“是谁逼迫爱卿?”
姜二爷回道,“是臣的义子任凌生。大年初四那日,他躲在被子里哭,臣问了半天才问明白,他决定回肃州又舍不得微臣,才忍不住偷偷哭。”
杨奉……
孔风阁……
景和帝却点头,“爱卿救过他的命,又视他如己出,他舍不得卿也属人之常情。”
杨奉……
孔风阁……
对,您说得对,您听姜枫说什么都对。
姜二爷动情道,“万岁,臣接下来说的都是义子跟臣说的话,若有不妥的,还请您恕罪。”
景和帝心平气和道,“爱卿尽管讲来,朕不会挑一个孩子的错处。”
姜二爷便道,“多谢万岁,正是因为万岁您宽宏大量,对臣等、对百姓都怀着包容之心,百官才会敢跟您讲实话,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臣的义子跟臣说,肃州之乱的根源,是驻守肃州的左武卫中有些武将与肃州当地文官勾结,欺下瞒上,为祸一方。万岁英明,派了两位能干的钦差大臣去肃州酒泉,他们定能查明真相。到时……”
姜二爷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臣的义子说,到时肃州文武官员若吃了狼心豹子胆,不肯认罪伏法,许会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来。凌生怕肃州乱了后契丹和匈奴会乘虚而入,屠杀大周百姓。他说他祖父和父亲都是守土卫疆的大英雄,他若不回去阻止战乱,救民于水火,就对不起任家的列祖列宗。除了这些大义外,他还想回去报任家的灭门之仇。”
“姜爱卿。”
“臣在。”
“凌生今年几何?”
“回万岁,他刚刚十三岁。”姜二爷动情道,“他还是个孩子,臣哪能放心得下,可臣没本事教他,只得厚着脸皮去求人,求他们帮臣教子,让他学些真本事,能为国分忧、为家报仇。”
景和帝沉默半晌,又问道,“爱卿若不放心,为何还准他去。”
“回万岁,凌生在臣身边五年之中,日日勤学苦练,为的就是这一日。臣再心疼再担心,也不能拦着他,只能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
姜二爷抬起头,桃花瞳里尽是对景和帝的崇拜和真诚,“而且臣相信万岁您派钦差去肃州酒泉,定已有完全的准备,有您在,肃州就乱不了,凌生去了肃州也不会有太大凶险。”
话还能这么说?孔风阁瞠目结舌。
对自己都没这么多信心的景和帝听了,龙心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