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家人告辞出来时,黄剑云看到姜留头上没戴金镂花,一下就愣了。姜留觉察到了他的变化,暗暗决定以后要离黄剑云远一些,免得惹他误会、招人说闲话。
姜二爷吃了不少酒,面带桃花地与黄通和黄雍哥俩拍肩膀、捶胸口道别后,翻身上马,带着家人们回府。
回府的路上小悦儿便睡着了,回到府中也没醒过来。雅正便让两个女儿带着弟弟回西院歇息,她和丈夫赶往北院去见婆婆,并将在黄府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姜二爷一下就跳了起来,“黄家这事儿办得实在不地道!”
姜老夫人白了儿子一眼,“坐下。”
姜二爷鼓着腮帮子坐在母亲身边,气呼呼地道,“黄家想娶留儿,门都没有!我还以为他们是想道谢、缓和两家的关系呢,以后再也不准留儿和燕儿去黄家了!”
“老实坐着!”姜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才分析道,“他们没准儿真是为了道谢,才提的这事儿。若论身家,留儿能嫁黄家嫡长孙是高嫁,他们一定以为咱们不会拒绝这门婚事,才想着以这样的法子把两个孩子的婚事订下来。”
黄剑云的祖父是当今阁老,父亲曾是三品将军,现虽在光禄寺任闲职,但只要有战事,他必定会披挂上阵,成为一军统帅。黄剑云亦是一表人才,将来不可限量。而留儿的生母已故,自己只是当朝五品小官,单论门第来说,留儿若能嫁给黄剑云,确实是高嫁。但姜二爷绝不同意,“留儿决不能给仁阳公主当儿媳妇!”
西院内,姜慕燕安顿好睡着的弟弟后,将齐嫂叫进来,听她讲了母亲与黄老夫人谈话的经过,沉吟片刻道,“黄老夫人这么做,是不是说明仁阳公主无论做什么,都不会牵连黄家满门了?”
江凌推测道,“黄家忍让仁阳公主已久,十一月初五清晨,仁阳公主发怒打了重伤初愈的黄剑云,黄阁老借机进宫面圣,仁阳公主被叫进皇宫遭训斥。在此之前,黄阁老将兵部和左骁卫兵权尽献万岁,黄伯父也因避嫌卸去左骁卫大将军之职,万岁应不会再疑心黄家的忠心。万岁没有将仁阳公主圈禁,主要是想让她搅浑康安城的水,水浑了才能跳出大鱼。”
姜留点头,“哥哥分析得对,我去黄家也发现黄老夫人和三夫人没有像以前那样敬着仁阳公主了。而且,黄阁老和黄老夫人心情非常好。”
江凌心情烦躁,从桌下偷偷拉过妹妹的小手握着,才继续道,“仁阳公主进宫之后这半月,一直待在黄府内未见动作,江凌也不知她下一步棋如何走。但是不管她怎么走,都已在黄家的监控之中。只要她的行为危机到黄家,定会被黄家绑了送到景和帝面前去。”
姜慕燕柳叶细眉微蹙,“凌弟的意思是黄家危机已除,咱们可以把妹妹嫁给黄剑云?”
“啊——”
哥哥的手猛地一握,姜留的小胖爪遭了殃,疼得她忍不住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