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看到姜谪仙果然一脸震撼,呼延固才继续道,“他这个人就是脾气太冲,平日里还好,一旦火气上来,就不管不顾的……欸!我堂嫂一个人拉扯孩子,十年了,堂兄都不回去看看……”
说完,呼延固叹气加晃头,就差直接说呼延图是人渣了。
姜二爷装作明白了呼延固的意思,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明白了。下官回去就给您的堂兄发双倍月钱,让他早日攒够回匈奴的盘缠,回家探望妻儿。”
某不是这个意思!弄巧成拙的呼延固抓耳挠腮,却不好明说让姜二爷把呼延图赶走,只得怀着一肚子憋屈回了奏事院。
姜二爷微微翘起嘴角,哼着小曲去西市买樱桃。
待姜二爷回内院陪母亲、媳妇后,姜宝也回了自己住的前院小院,当当当地敲开了呼延图的门,将呼延固找上姜二爷的事情讲了。
呼延图气一下就气炸了,“他竟敢在二爷面前说某的坏话,某饶不了他!”
“人家现在是匈奴使者,你可别乱来。”姜宝低声道,“要是你心里的火出不来,干脆暗中跟着他们回趟匈奴,把嫂子和孩子接到康安来。”
呼延图摇晃脑袋,“时机还未到,再等等。对了宝儿,你还没当上阿达,某都要当爷爷了,某的儿子要成亲了!”
匈奴人称呼父亲为阿达,没媳妇更没儿子的姜宝气得一拳头打在要当爷爷的呼延图肚子上,“你给老子滚!”
呼延图嘿嘿笑着退回房中,关上房门后脸就沉了下来。待姜宝房中的灯熄了,他才换上夜行衣背上双锏,轻轻推开房门,谁知刚推开房门,他就被门前的人吓得啊了一声。
站在房门口的鸦隐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呵呵道,“老呼,我劝你识相点,不要出去给大伙添麻烦。”
呼延图定了定神,“二爷让你在这儿守着的?”
鸦隐翻了翻白眼,“二爷巴不得你去,然后好名正言顺地将你赶出府。是裘叔让某告诉你,别傻乎乎地中了呼延固的圈套。你的脑袋瓜子可没人家好使,去了没准就被人家困住,回不来了。”
“说我脑袋不好使,你自己也强不到哪去。”呼延图哼哼两声,“裘叔说没说什么时候咱才能回肃州?”
“问这么多干什么,该回去的时候自然就回去了。”鸦隐何尝不想杀回肃州报仇雪恨,可少爷年纪还小,现在回去就是送死。三年都忍过来了,再忍几年又何妨。
呼延图郁闷地回到房中,鸦隐也打了个哈欠,转身返回自己屋里睡觉。隔了一道墙的书房东厢房内灯火通明,毫无睡意的江凌趴在桌边,全关注地盯着桌上他亲手绘制的新宅图纸,自己的院子与妹妹的院子怎样才能挨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呢?
西城延福坊的奏事院内,蒋锦宗与孙儿蒋书争道,“牡丹宴结束了,这几日你多去几趟姜府,待时机成熟,祖父就带你去姜家提亲。”
蒋书争鼓起勇气道,“祖父,孙儿不喜欢姜三姑娘,孙儿想娶姜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