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一个解决不了的问题,讲出来也没用。姜留微微摇头,打起精神问道,“哥饿不饿?”
江凌坐在妹妹身边,“比起饿,我更想知道你在烦恼什么。”
抬眸见哥哥目光深深地望着自己,姜留道出心中正在想的事情,“我与父亲一路走过了温肃、乐涫和边城三县,发现这三县很多百姓与契丹有杀亲之仇,不死不休。这一场打完,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江凌听明白了,他抬手握住妹妹柔软的小手,温和道,“所以咱们要变强,强到没人敢欺负咱们。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只有国富民强,才不会任人欺辱,这是几千年亘古不变的道理。姜留用力点头,给自己鼓劲儿,也给哥哥鼓劲儿,“嗯,咱们要变强。”
她这样,好可爱。江凌抬起她的小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眼里尽是眷恋和温柔。感受到掌心灼热的温度,姜留害羞地想缩回手。江凌却把她的手压住,不舍道,“你明日就要走了。”
姜留停住,红着小脸问道,“这场仗要打多久?”
江凌答道,“快则一月,慢则三月,我定取下耶律葛鲁的项上人头,令契丹交上降书,让你和父亲风风光光回京献捷。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让裘叔去向父亲提亲,先把咱们的婚事订下来,这样可好?”
姜留垂眸,羞涩道,“我听爹爹的。”
“父亲虽没点头,但他心里已同意了。”江凌握紧了她的手,满眼满心都是快活。
姜留……
“取不取耶律葛鲁的项上人头都不要紧,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姜留第一次直面战争,对接下来这场仗,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两军对垒,不吉利的话绝不能说出口,姜留把身上的护身玉佩、纸符和桃木符都取出来,推倒哥哥面前,“你上阵时把这些都戴上。”
江凌摇头,“你带着,我也有。”
“我也还有。”姜留坚决推到他面前,“你戴着我才放心。”
江凌这才收下。
第二日一早,姜留与父亲辞别哥哥和袁夏月等人,返回康安。
姜二爷初得白马惊鸿,兴致正高,一路骑马前行。姜留在马车内晃了一上午,午饭后也改与父亲骑马同行。
姜二爷看看追月,又看看自己心爱的惊鸿,跃跃欲试道,“留儿,咱俩赛一场,看谁的马跑得快!”
姜猴儿连忙劝道,“二爷,六姑娘,你们的马跑得快,侍卫们追不上,还是等回到肃州再比吧。”
姜二爷不以为,“此处一马平川,还能有什么凶险不成!留儿,走!”
“父亲,咱们小心为上。”前边确实是一马平川,姜留却没来由地觉得心中不安,似乎这一马平川之下,暗流涌动,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