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瞪了姜猴儿一眼,才迈步向外走去。站在姜二爷身边的方剑心里明白,姜二爷这是要逐渐从肃州事务中抽手,准备返回康安了。他上前一步示意姜猴儿退后,由他给姜二爷按压穴位放松。
姜猴儿虽不甘心,但还是乖乖退了,因为方剑的手法确实比自己好得多。
被方剑按了几下,姜二爷觉得脑袋舒服多了,又抬了抬双肩,“肩膀也给爷按按,这两日乏得很。”
方剑的手转到姜二爷肩膀上,劝道,“二爷若每日早晚跟随属下活动筋骨半个时辰,可保身轻体健,耳聪明目。”
“好。”姜二爷知道什么事能偷懒,什么事不能,应下后问道,“孩子们呢,怎一个也看不见?”
姜猴儿回道,“二少爷去了左武卫大营,凌少爷和六姑娘在书房里读书。”
姜二爷抬眼问姜猴儿,“凌儿和留儿吵架了?爷怎看着他俩这几天不太对劲儿。”
姜猴儿怕挨揍不敢说实话,嘿嘿笑道,“小的派人去问问?”
“罢了。定是凌儿又想冒险干什么,留儿不准,让他们自己倒腾去吧,爷才没这个闲工夫管。”姜二爷打了个哈欠,“起得早了。”
姜猴儿立刻道,“今天的正事儿都办完了,爷再睡个回笼觉去?”
“也好。”
姜二爷回房睡觉,至于捉拿付开文会引起怎样的轰动,根本不是他会考虑的事儿。
书房内,姜留问哥哥,“付开文很快会被押去康安,由刑部和大理寺审吧?”
江凌点头,“康安管事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收过付开文的孝敬、打点,若他寻不到活路,定会鱼死网破,一批官员会被他拉下水。”
“这么一来,康安又要冒出一批新官了。”姜留托着小下巴,心情颇为愉悦。不出意外,大郎哥应会在今年春闱殿试后,以一甲的身份出仕,准能补个好缺。
江凌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大哥想谋个外放的差事。”
啊?姜留诧异看向哥哥,见他正用漆黑的眸子望着自己,不自在地转开眸子,问道,“哥怎么知道的?”
这几日她虽未回应自己,但也是将此事搁在心里了。江凌微微一笑,温和道,“大哥在书信中提起过,伯父、父亲、二姐夫还有君堂哥都在康安为官,所他想效仿祖父,造福一方百姓。待伯父和父亲多年后致仕时,他再回康安撑门立户。”
大郎哥这样考虑是对的,但姜留心中很是不舍,“那岂不是今年六七月,大哥大嫂就要带着孩子离开康安了?”
“大哥是一定要去的,大嫂和大姐儿还要看家里的意思。”
“大嫂肯定会带着孩子跟大哥一起去。”姜留笃定道。
“嗯。”大嫂现在估计正眼巴巴地盼着你回去,帮她哄好伯母呢。
想到留儿要跟义父回康安,江凌万分不想跟她分开,却又不得不分开。他看着留儿白净的小脸,依依不舍道,“我明日一早,赶回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