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陶徐开口,赖方平便道,“山中人都死了还好,若被官兵抓住了活口就麻烦了。府中和府外精锐全派出去,半路截杀被捉的活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灭口!”
陶徐连忙道,“山中人与咱们府上无直接关联,便是他们被抓了……”
“这件事明摆着是万岁下旨办的,只要活口落入大理寺萧峻平手中,还不是万岁想让他们招什么,他们就招什么?”赖方平强势吩咐道,“大管家,此时一刻也耽搁不得,若相爷追究下来,全由我担着!”
秦序快步向外走时,陶徐喊道,“想办法尽快给相爷送信!”
“这话不用你叮嘱,秦序也会去做。”赖方平拉着陶徐道,“贤弟,相爷被困在宫中,咱们得想办法帮一帮相爷。”
陶徐问道,“赖兄可有良策?”
赖方平鼠眼放光,狗油胡直颤,“你去找户部尚书,请他尽快想办法进宫面圣,将消息送到相爷面前。我去监门卫找二爷……”
“赖兄与李大人来往较多,你去了说话更方便。还是赖兄去找李大人,小弟去监门卫报信!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陶徐说罢便快步走出房门,向院门外走去。
赖方平没能拽住陶徐,气得跺了跺脚,也只得快步向外走去。
亲眼看着赖方平出了院门,藏在影壁墙风水缸后的陶徐又等了片刻才现身,冷哼一声回到房中,唤来书童吩咐道,“去前院找二管家秦峥,让他派人去给二爷送信,请二爷寻个正经由头尽快回府。”
刚乘车出了皇城的李兆舟,听闻赖方平求见,顿时咧了嘴。
今日早朝分明没什么要紧事,万岁却回顾之前十载、畅想之后二十年地胡扯了两个多时辰,然后又把五位阁老请去了宣德殿,直到散衙也没见阁老们从宫门出来。李兆舟觉得很不对劲儿,所以散衙后他不敢停留,放弃常走的安福门,特意绕到离秦相府最远的安上门出了皇城,却还是被秦府的人堵住了。
这下,李兆舟万分肯定,今日所有的不对劲儿,都跟秦相有关,否则秦相的心腹幕僚不会在这里堵他。赖方平亲自来了,李兆舟不想见又不敢不见,只得与书童道,“此处人多眼杂,请先生到国子监前街的修远茶肆相见。”
安上门紧邻务本坊,国子监便在务本坊内。此刻也正是国子监学生散学的时辰,那边不是更人多眼杂么?书童虽不解,但还是回去向赖方平回话。
“去修远茶肆。”赖方平冷哼一声,甩下车帘。
待到了修远茶肆前,护卫守住马车四边,才请赖方平下车。赖方平挑车帘钻出车厢的一刹那,数道寒光忽然从东面飞来,直奔他的面门。车夫大喝一声抬匕首拦挡,但还是有两道寒光射向了赖方平。
刚要迈步出国子监大门的姜大郎听到“啊”地一声惨叫,还未看清发生了何事,便被保护他的姜府护院和秦府侍卫拖回了国子监。
“大少爷,外边有危险,咱们先避一避再回府。”
“什么?!”
京兆府内,张文江惊得站起身,“在国子监前发生了命案?!死者何人,凶手可抓住了?”
中城兵马司指挥使左元亮愁眉苦脸道,“回大人,死者是秦相府上的幕属,名作赖方平。因案发时国子监前街学子甚多,凶手又用的暗器杀人。下官无能,查不到凶手的踪迹。”
秦天野府上的第一谋士赖方平死了?
张文江瞳孔一颤,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