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姜二爷开口,廖传睿便道,“二叔,小婿已请示了母亲,待正月十六,小婿随您一块去肃州。”
姜二爷颇为嫌弃地看了廖传睿一眼,“我连刘君堂都不带,又怎会带着你?”
又被二叔嫌弃长得丑带不出门的廖传睿早已习惯了,他好脾气地道,“小婿曾在外跑过几年生意……”
“你也跟着去肃州,我把西城衙门交给谁?”姜二爷没好气道,“你老老实实守着西城衙门等我回来,若让西市被东市比下去,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廖传睿愣了愣,小心翼翼问道,“二叔回来后,还要回西城衙门?”
姜二爷白了他一眼,“不回西城衙门我去哪?”
您老不是去兵部当侍郎了么,还怎么回西城当兵马司指挥使?廖传睿默默把这个难题甩给了恩师张文江,躬身应道,“是小婿愚钝了,二叔放心,小婿一定打理好西市,等您回来。”
姜二爷这才满意地冲着廖传睿勾了勾手,“我已跟其他四城的指挥使打好了招呼,你若有事儿不方便去找府尹大人,就找赵少尹或去北城找李长存。赖三他们几个,你也要盯紧了……”
廖传睿一一应下后,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双手放在桌上,“小婿不能跟二叔去肃州,这点银两您别嫌弃,带在路上……”
又是一个钱多的!姜二爷把银票推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这里不缺银子。你若有心,便好好待筝儿,别让她受委屈。”
廖传睿保证道,“二叔放心,小婿待慕筝如珠如宝,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姜二爷满意点头,“大郎和你姐夫读书的事儿,你也盯着些,特别是你姐夫,若发现他不思进取,就回来告诉你岳父……”
姜二爷在前院叮嘱廖传睿时,姜慕容把女儿交给奶娘,将丈夫带到了自己的闺房中,道,“二叔即将去肃州了,夫君去前院寻父亲和二叔,问一问你能帮着做些什么。”
李正秋犹豫道,“我能做什么?”
姜慕容言道,“不管咱们能做什么,你过去问,就表明你有这份心。难道你不担心二叔和二弟,不想帮着出力?”
“我自是想的……可……”
“那你就去,只要你想,肯定有你能做的事。”姜慕容说完,又叮嘱道,“我已跟二叔说了夫君这几日待我和盈儿极好,你放心去,二叔不会难为你的。”
李正秋这才咬牙应下,硬着头皮去前院寻岳父和二叔。
他走后,姜慕容找到二妹,问道,“你现在住的巷子里可有空着院子?我不想再在靖善坊住了。”
姜慕筝应道,“空院的事我回去问问,不过大姐若搬到崇化坊来,姐夫就离着李夫子远了。”
“他也不是每日都去夫子家里请教,大部分时候都是待在家里读书。”当初是为了丈夫读书方便,姜慕容才去李夫子居住的靖善坊赁屋住的。现在她却不想住在那边了,一是因为进那个院子她就想到青梅,心里不痛快;二是那边没有聊得来的邻居,搬到西城来住,去坊市方便,每日也有人一块说说话。
姜慕筝端详了大姐片刻,笑道,“我怎么觉得过了个年,大姐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姜慕容坦然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还是跟之前一样又懒又笨,搬过去跟你做邻居,只想让自己住得舒坦些罢了。毕竟从小到大,我能欺负的人也只有二妹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