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石拓又变得开心了起来。
因为,郭庆并未见到陆长生。
地下室紧闭。
郭庆不敢随意惊动陆长生,所以在叫了几声没有获得反馈后,便退了出来。
“他可能修炼到了紧要关头!过几天再说吧!”
众人点了点头。
如苦微微合上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色。
“大师要是没什么要事的话,现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长生闭关出来,再做打算?”
“那就唠叨了!”如苦说道。
······
黑夜蔓延。
一辆马车在夜色中飞快行进。
拉车的马浑身黝黑,像是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健壮的四肢快捷地摆动,落地之后却没有留下任何印子,在大量密林中穿行,竟也没有碰上任何植株,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马匹一共有九数,上下非黑即白,看起来十分诡异。
马车则是略显古老,四周有着一个个精致的雕塑。
“安得来世苦······”
骤然间,前方传来一道声音。
马车停了下来。
一抹金光挡在了前方,是一个苦行僧,身材干瘦,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手里抓着一根金刚杵。
在他身后,是一个小型营地。
没有任何话语。
在稍微停顿之后,那马车内忽然传出一道乌光,落在了那满溢的金光之上。
轰!
犹如晴空霹雳,金光猛然一震。
一声轻叹响起。
苦行僧的眸中,两颗血泪落下,身上的金光迅速地消弭,转身间,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具枯骨。
那血肉随着那乌光倒转而回,落入马车之中。
一阵咀嚼声传出。
马车四周的雕塑,忽然爬出一个个小诡,射向村子,不多时,此地,咀嚼声不断。
过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声音才逐渐消失。
等马车离开之后,某处地面微微隆起,一道干瘦的身影爬了出来,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隐约间,竟是带着一股深深的畏惧。
“那位大人应该是军中的大人物!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这诡乃是此区域的镇守者,也有着灵级实力,但在那位的震慑下,根本不敢有丝毫不满。
哪怕那营地的血食,应该是属于区域性资源。
它迅速地钻回地底,完全当做没看到。
······
废墟湖中,气泡不断地翻涌。
渐渐地,一道身影浮出了水面。
陆长生睁开眼,眸中掠过可怕的精光,在夜色中,犹如流星一般耀眼,在他的体表,有淡淡的金光闪动,整个湖,都被渲染成了金色。
忽然间,他似有所觉地看向营地所在的方向,然后整个人顿时从湖面中弹射而起,消失不见。
北山营地。
又等了五天的苦行僧如苦忽然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唤来郭庆、郭凡等人,道:“我有益中国很不妙的预感!兴许大难要来了!你们尽快安排一下,离开这里再说!”
“可是,大师,离开这里也没用!我们这么多人,在野外肯定会吸引诡的注意,到时候,若此地真得有大诡前来,那想要找到我们也不是难事!”
八荒营地的可悲就在于此。
很多时候,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根本没办法。
没有足够强大的武者开路,他们根本无处可去。
之前的营地,从百里外迁移至这里,原本万人的营地,却的只剩下四五千人,更是在后来的日子里逐渐地没落。
如苦叹了一叹,正要再说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罢了罢了!”
时间,却是迟了。
只见入口的位置,灵烛的火焰猛地倒下,顷刻间,便已经熄灭。
那通往地面的入口,一股阴冷的能量疯狂涌来,一只只面目狰狞的诡影顺着通道爬了过来。
这时,一道金光挡在了前方。
却是如苦身上绽放了一层金光,与此同时,缓缓推掌而出。
看似缓慢,实则快捷无比。
轰然一声。
那从通道中涌来的大量阴气顿时倒卷而回,其内的诡影更是纷纷消融的,如烈日下的冰雪。
但这时,通道中再度阴气狂涌。
这次声势之强,远胜刚才。
咚的一声。
如苦身形一颤,金光在撞击中不断地逸散。
眼见一时半会拿不下如苦的金光,那些阴气顿时分化,绕过如苦,朝着其他人掠去。
“不好!挡住他们!”一道身影从屋子中冲出,大刀如匹练般将两道阴气斩落。
看那面容,不正是谷卫是谁?
不管是在之前的营地,还是北山营地,他都很少插手到营地事务当中。
身为一名年纪大了的猎诡者,他已经过了奋斗的年龄,实力已经进入了天然的衰退期。
本身也已经接近大限了。
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挺身而出。
郭凡等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从藏山之物中拿出兵器,飞身而上,拦截那些阴气。
可惜,通意境武者太少,尽管他们拼命阻拦,依旧无法完全拦下,十几道阴气窜了出去,落入了几座房间之中。
下一刻,里边传来了可怖的惨叫声,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冲了出来,手中拿着刀具,往其他人砍去。
营地中的人多少有些实力在身,但并不算强。
那十几道阴气似乎进入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变得力气极大,悍不畏死,便是强他们一筹的武者,也不敢触及锋芒。
很快地,场面就变得混乱起来。
然而,这时候,一声冷哼响起,却见头顶上方的泥层忽然间缓缓地游动起来,一道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一只苍白大手骤然从中探出,一把抓向如苦。
咔咔——
如苦身上的金光暴涨,可惜,面对那苍白大手,就显得十分的脆弱了,仅仅是支撑了片刻,便砰然溃散。
苍白大手余势不减,继续朝着肉身捏去。
就这威势,除非是橫练武者,否则没有丝毫抗住之理。
如苦脸色平静,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钵子,往上一举,下一刻,一道金光将他笼罩在身下。
这钵子,竟是一件了不得的防御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