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玉本不同意,怕言欢爹爹跟着她受苦,可是言欢爹爹却执意要跟着去。说是要替她训练弟子们。挽玉想着言欢爹爹一手调教的红鸾兵,着实有些心动。
便和言欢爹爹约定了,等挽玉在千悲城安顿好了,再把言欢爹爹接过去。
交代完言欢爹爹,便又去了紫苏山。
晏亭这一年多,对她明里暗里的帮助不少,她却“恩将仇报”,先是炸了他的褚楼,后来与姬韫苦战三天三夜,毁了他不少珍贵的山脉。
晏亭听到她要走,眼里的天光渐渐暗了下去。心里像是塞了棉花一般堵,失而复得的东西,有一天,又要离开你。这种感觉,比当年第一次被她拒绝还要难受。
“我的那几座山,你打算什么时候赔?”
晏亭明明很失落,却装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挽玉颇为不好意思道:“等我家业起来了……赔你几个金山银山不成问题!”
晏亭被她的天真模样逗笑了,只不过这笑心酸了一些。
或许是感受到离别意,风儿都变得萧瑟起来,一片片嫣红色的紫苏花瓣落在晏亭的肩上,仿佛连带着嫣染红了他的眼角,透出眼底一片苍凉。
他的眼神意味,挽玉只能看懂了装不懂,逗他开心道:“你有空了,要去看我。我还得靠你这个魔界大佬替我撑场子呢。”
“说来也是缘分。我曾经为天界上神,你我曾经为了所谓的正恶之分打得不可开交。如今,我也被天界讨伐了,尝到了你当年的苦,这大约就是现世报。”
晏亭低沉道:“我能办抱你吗。”
挽玉点了点头。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挽玉跟前,轻轻抱了她一下。这一抱,却舍不得撒手了……
“你知道吗,我当年战败,被天界放逐到极寒之地,唯一活下来的念头便是见到你。”
“我想得到你,可我也能想的明白。我不会阻止你去喜欢谁,我看着你能完好的活着,便足够了。我从小便知道一个道理:求的东西越多,失去也就越多。所以,你我一直这般相处,便好。我不再要更多,你若有一天……若有一天,想到我了,我永远都在等你。”
挽玉今日才发觉,晏亭平日里,看着心狠手辣,说一不二,却是一个活得如此通透的人。
她头一次听他如此认真的吐露真情,心里不免感动不已。她本是一个不爱哭的人,不知何时,眼眶已经湿润,蒙了一层模糊的水汽。
“好……”
挽玉呢喃道。
晏亭恋恋不舍的松开挽玉,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忽而正经道:“若有魔界的找你麻烦,你拿出此令牌,他便不敢动你分毫。”
挽玉收下令牌,道了声谢谢。
她从腰间取下来一瓶丹药,抵到了晏亭的手里。
“这是补元丹。此药,可以修补你多年前大战时候被姬韫的元神损伤的元神,可是我花了半年时间制成的!”
说起元神损伤,挽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恍然道:“突然想起,一千年前天魔大战时候,你刺了老娘一剑,让我元神破碎,还患了骨寒毒……这样好了,那几座山脉我不赔了,抵消了,我也不追究你当年责任了!”
本来悲伤的气氛一时间变了味,晏亭忍不住痛骂道:“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