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绣宫中。
柔妃慢悠悠的搅动着玉碗中的燕窝,询问着孟琉毓的病情。
“回娘娘,郡主全身溃烂,痛痒难忍,御医虽已解了郡主身上之毒,但听说伤口难愈,恐会留下疮疤。”
柔妃闻后,轻轻叹了一声,放下玉碗,道了一声“可惜”。
“陛下素来疼爱清平郡主,谁曾想郡主此番竟遭此横祸。
你去挑选一些贵重药材给淮南王府送去,便是王府不缺这些东西,总归是本宫的一番心意,也盼着清平郡主能早些好起来。”
宫婢应下,退出宫殿。
柔妃收起了脸上的同情与怜悯,冷笑着勾起了嘴角。
孟琉毓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好胜心强,非要去动那把弓!
自容和对岑娇表露出不同寻常的关注后,她便开始暗中谋划。
黄晴只是一步明棋,用她来挑拨孟琉毓与岑娇,以此让她们两人自自相残杀。
孟琉毓心思狠辣,又睚眦必报,她若出手必定是奔着要害而去。
届时岑娇便是不死也会受伤,若脸上留下了伤疤,容和对她的兴趣自会淡去。
可她一来没想到岑娇那般狡诈,二来也未曾想到岑娇的身手竟远高于孟琉毓,孟琉毓在她手下根本没讨到一丝好处。
但柔妃做事向来思虑周全,出手没有只用一计之理。
她知晓岑娇擅武,是以特意为岑娇备了一把好弓,那弓箭的宝石上涂满了触之染毒之药,可让人浑身溃烂,药石无医。
岑娇若是毁了容貌,自然再无进宫的可能。
可柔妃哪里想得到岑娇有一处事之则,那便是绝不让自己所厌之人如愿。
柔妃让她射箭,岑娇虽不清楚宝弓的秘密,但却起了警惕的心思,宁愿抚琴也不肯挽弓。
而孟琉毓心浮气躁,争强好胜,平白受了此过。
孟琉毓不比岑娇,若是她突然出现中毒之症,淮南王妃定会彻查,为避免牵连自身,柔妃只得舍弃了黄晴这颗棋子。
柔妃望镜自叹,她轻轻抚摸着镜中女子的眉眼,目光柔缓,嘴角噙笑,却诡异的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姐姐,父亲曾说我的眉眼最像你,可我这般蒲柳之姿如何能与姐姐相比。
姐姐你放心,妹妹一定会为你守住你的东西,不论是明时初夏,还是你爱的陛下,我都会好好为你守着,谁都无法将他们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