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也是炸了锅。
皇后的父母荫封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这也还算是合情合理,这个一品荣国夫人倒是凭什么啊?
难不成真以为女儿嫁入皇家,一家人真要鸡犬升天啊?
京城老百姓一时热议如沸,早朝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谨王也觉得莫名其妙,跑进宫问赵明怀:
“七弟,你给李家的恩宠是不是有些过了?还是你为美色所迷,打算做昏君了?”
“都不是,我就是想趁着皇位还在我手里,多给我老丈人捞点好处,等我不做皇帝了以后,好歹有几天好日子过。”
谨王一听这话,嘴角直接咧到了耳后根:
“七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能亏待你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那行,那我去搞定那些说闲话的人!”
谨王意气风发地出了宫。
“一品的荣国夫人又没有实权,也就是好听一些,你们何必跟陛下计较这个?”
“尤其是你,你家的老封君,那个五品的孺人怎么来的?不是陛下额外恩赏的?”
“做人不要太较真,你好我好大家好!”
……
两日过后,流言蜚语都就没有了,谨王生生地以一己之力摆平了朝臣的非议。
他又马不停蹄地跑去跟赵明怀邀赏,刚走到宫门口,就听见宫门口的登闻鼓被人敲得震天响。
宫门处也聚拢了大批的官员看热闹。
高高的登闻鼓下,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在用力地敲打鼓面,满脸的凝重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冤情。
谨王惊呆了,命林二去查。
不多时,林二就回来复命了:
“王爷,那人,说他是李姑娘的,亲爹。”
“李多多的,亲爹?”谨王瞬间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去,先把人拖走,不走的话,打晕拖走!”
反应过来的谨王第一时间下命令。
林二去拖人,谨王撒腿就往李多多家里跑,去了就砸门:
“李多多!快快快,你亲爹来找你了!”
“我可去你的吧,我亲爹在屋子里喝茶呢!”
李多多正睡觉呢,美梦被人打扰,十分不爽:
“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是不是见我最近没整你,闷得慌?”
“算了,我不跟你多说,你亲爹跟你说!”
他让开路,林二把一个麻袋扔进了门内。
谨王又一阵风一样带着林二跑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李多多这爹不是亲生的,丑闻啊这是!
李多多看着在地上扭来扭去的麻袋,也懵了,这啥玩意儿?
下人们又一拥而上,把麻袋解开,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本来就胡子拉碴的男人经过麻袋的蹂躏,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看起来跟街上捡来的乞丐似的。
李多多掩鼻后退两步,谨王这是从大街上拉个叫花子过来恶心她?
谁知道那男人看了一眼李多多,立刻大叫着扑了上来:
“我的儿啊,爹找你找得好苦!”
李多多:……这特么的不是叫花子,这是个神经病!
李福禄两口子很快也闻声赶来,护在了女儿身前:
“你是什么人?”
那男人身形一僵,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转过头来,盯着李福禄两口子——不,准确地说,是盯准了菜瓜娘好一会儿,忽然放弃了李多多,扑过来就拽住了她的衣袖:
“张雪莲,你不认我也就罢了,你居然让女儿也不认我!你害我们骨肉生生分离十八年,你好狠的心!”
“你是,你是……”菜瓜娘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从震惊到难以置信,最终化成了一片彻骨的恨意:“周云生?”
“你这个畜生!”
菜瓜娘尖叫一声,猛然一扑,十指齐下,瞬间就将周怀生的脸抓得鲜血淋漓!
“畜生,畜生!你去死,你去死!”
断裂的指甲上挂着周怀生脸上的血肉残渣,张雪莲犹不解恨,再度扑了上去,用尽力气连踢带打,愤怒狰狞的样子像是要吃了那人一般。
“娘,娘!”
李多多心疼地跑过去将张雪莲紧紧抱在了怀里:
“娘,不生气,不生气,我帮你杀了他!你别生气!”
“多多!”
被女儿抱在怀里的张雪莲悲怆地叫了一声,瞬间泪如雨下。
在周怀生的惨叫中,她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娘,你哭吧,哭吧,就是别伤害你自己……”李多多死死地抱着张雪莲,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那个畜生,一定深深地伤害过娘亲!
去死吧,畜生!
但李多多还没吩咐人动手,正在杀猪一样惨叫的人就忽然没了声息。
是李福禄,他直接从赶来的下人手里夺过一根木棍,将周怀生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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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死你个畜生,打死你!”
抠搜爹边喊边打,状若疯狂的样子和刚刚的张雪莲如出一辙。
场面彻底失去了控制。
半个时辰之后,只剩一口气的周怀生被人拖了下去扔进了泔水桶。
李多多抱着亲娘,看着眼前疑似不是亲爹的李福禄:
“爹,你也先去歇歇吧……”
李多多已经很小心翼翼不去探究真相了,但这话还是刺激到了李福禄,李福禄的情绪又炸裂了,忽然大喝一声:
“李多多!”
“在!”李多多吓得一哆嗦。
“记住,我才是你亲爹!那个无赖跟你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我才是你亲爹!”
干瘦的老头儿额头上青筋直跳,几乎是怒吼着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
李多多赶紧捂住怀里人的耳朵,连声答应:
“爹,你才是我亲爹,天王老子来了你都是我亲爹!”
李福禄这才不做声了,在她们身边坐下,看着昏睡过去的老婆,一双老眼顿时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