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两位文臣并排走下台阶,你一言我一语小声讨论着赵佶彻查蔡王府狱案一事。
“陛下要大查当年蔡王府狱案,现已将疑点转向多个方向,我看迟早查到陆枢恭头上。”
“陆枢恭只是推崇理学的文臣,且已被斩,查他残留党羽应是于事无补。”
“未必,他将理学思想推向极端,却视其为信仰,时常分享给陛下。蔡王曾私下与陛下交流,巧妙劝谏陛下,大致说陆枢恭所推崇的思想初衷甚好,但发展至此已不可取。陛下并未被完全说服,但此事很可能已被陆枢恭知道。”
“经您这么一说,在下倒想起,当时章相公在朝堂上,更是就理学思想的扭曲,一大通理论,陆枢恭变向嘲讽其思想守旧,却被章相公一一驳倒。”
……
是夜,本是明月当空,不料一团乌云突然飘来,东京瞬间一片黑暗,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声源处只剩一滩枯骨。
随着打更之人又一声惊叫,拂晓未临,此事便已轰动整个东京!
经彻查,那堆枯骨,正是陆枢恭的残留党羽。
赵佶怎么想都觉得此事过于蹊跷,不像人类所为,便找阴魂教协助彻查。
“赵佶果真三分*****澎湃说什么亲力彻查,这会又把烂摊子扔给我们自己陪美人享乐去了。”齐玄玉摆出一脸鄙视闷声吐槽着。
一路攸魂不怎么说话,面对这样的攸魂齐玄玉有些尴尬,路上便小声问起了别的问题:“你名字是你师父取的?你师父取名向来缥缈,给自己取名叫虚白,给你取名攸魂,可解其义?”
“传闻师父在山脚下的河边发现了我,又有直觉我非人类所生,便让我姓水,攸也是形容水流的样子,魂便是灵魂了,师父觉得我与身俱来的灵气,又曾幻想我是河神转世,故而得此名。”
“道长和你都很被赵佶看重,看样子他很看好道士。”
“岂止是看重,他信奉道教到了痴迷的地步,在他的鼓励下,道教鼎盛。他还自称教主道君皇帝,不惜耗费巨资,在各地大造道观,扩充道士名额,设置道阶、道官、道职、道学等,他信用的著名道士和道官,也无疑成了当时的黑暗贪腐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
“嗯,有道理,”齐玄玉一脸坏笑,“你就是罪人之一。”
水攸魂倒是淡定:“罪人可不会由衷地帮皇帝办好事,罪人只会明里为皇帝为天下,暗里钻空子贪赃敛财,更欺君罔上从皇帝身上捞好处。”
齐玄玉脸上渐浮现一丝慵懒,闷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水攸魂有意拉长语调,声音平静依旧,听似随意却幽幽道,“你就是罪人的教徒~”
齐玄玉轻咳一声,摆出一脸不屑:“暂时合作关系。”
……
血腥味渐明显,离那堆枯骨近了,那一瞬齐玄玉本能地屏住呼吸提高警惕,又继续呼吸,突然“嗖”的一身影闪过,她忙拔剑:“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