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眼前七嘴八舌的一众家丁仆役,以及抱着双手站在一旁纹丝不动的镖局镖师,王禹心中冷笑连连。
‘这是有人不服气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充当这支押尸队伍的领队啊!’
要是王禹性格怯弱一点,说不定今天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惜,他是卖武的,练武需练胸中一口恶气,他这股恶气可是养的足足的。
‘锃’。
一道银光自众人眼前飘过,当场中众人回过神来时,围在王禹身边的家丁仆役突然感觉头顶有些凉快。
作为家丁仆役的领头羊,卓家的二管家卓远摸摸突然散乱下来的头发当即想要破口大骂。
可还不等他口中的污言秽语骂出口半空中的银光忽然一个转身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你们的狂吠声吵到我了,再有下次,我手中的刀就不会只斩落你们的头发了。”
说话之余,程臻赠予的百炼钢刀被王禹向前递了一点。
感受到脖子上正缓缓流出温热液体的卓远一个激灵下立马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相应的,他的裤裆里也有液体缓缓流出。
“大家不是一路人,我也没兴趣和你们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游戏。
程家和卓家之所以会默认我为送葬队伍的领队,是因为场中只有我能镇杀棺材里尸变了的老夫人。
你们想把争权夺利那一套拿到我面前玩,我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找错人了。
没有我,棺材里的老夫人要是蹦出来,你们全都得死。”
没兴趣和一众家丁仆役玩过家家的王禹直接把话挑明了:“好话我只说一遍,再有下一次,我王禹认得你们,我手中的刀未必认得。
出发之前,我王某人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机会,一个做出选择决定前路的机会。
一、哭爹喊娘的滚回镇里,到卓家那儿哭诉,到程家那告状,看看他们会不会因为你们的狂吠把我撸下去。
二、老老实实认命,乖乖的跟我上路押送棺材。
三、假意顺从我,然后在路上跟我玩阳奉阴违,最终被我一刀砍下头颅。”
王禹说话时并未阴阳怪气刻意增强话中的冷意,但就是这平静的语气却让在场所有人心中一寒!
因为他们通过上述的话听出来了,王十三这家伙是真没把他们当成同伴看待,要是真有人犯了他的忌讳他真会动刀子砍脑袋!
看着胆寒的众人,王禹眼中闪过丝丝蔑视的情绪。
不是他瞧不起这些家伙,而是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重视。
这些人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没摸清楚就盲目的抢班夺权,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程家请他来押运尸体与卓家关系不大,只是为了向县里萧、黄、白、尹四家坐地虎表态罢了。
说白了,这具棺材能否安全到位程父程知杰根本就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萧、黄、白、尹四家愿不愿意相信他始终与铁四家一条心。
透过眼前这件事,王禹断定卓远目光短浅,卓家的这群仆役不识时务,可谓是全员废物,根本没有结交的必要。
至于一旁那个背负钢刀坐看乱起的镖头与一众趟子手,他们坐山观虎斗的行为在王禹看来一样蠢,
此行聘请他们的是程家,一千两的巨额镖资是程家掏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连这句话都不懂,这辈子也就能在浦江县的几个镖局里打转了。
确认身旁这些乌合之众不可深交以后,王禹的态度直接转变为公事公办:“我数三个数,三个数内留去自由,三个数后,留下的人若有不听号令的行为,莫怪我王禹刀下无情。”
“三、二、一。”
王禹以常规速度喊满了三下但场中却无一人转身离去。
看着依旧满员的队伍,王禹满意的点了点头:‘没出岔子,不错。’
其实,王禹早就算准了他就算撂话给这些人,面前这些人也不会轻易离开。
镖师与趟子手那边是因为他们就是吃押镖这碗饭的,现在离开莫说本该到手的银钱,镖局不发飙找他们麻烦都算是走运了。
卓远和围着他转的那些家丁仆役就更别提了,他们的卖身契都捏在卓家手上,今天他要是敢因为一点小事弃棺而去,卓展君就敢私设公堂拔了他们的皮。
他在队伍里安插这么多家丁仆役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能让代表程家的王禹收敛一点,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安安稳稳的把棺材送到白霞县。
那些家丁仆役要是离开队伍他们还怎么对王禹形成震慑?
几条连门都看不好的狗留着有何用处?还不如杀了,以免浪费粮食!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希望你们听从我的口令行事,莫要给我添麻烦。
董镖头,今天中午之前,我希望看到一份行镖计划。
你是老江湖了,那能停下歇脚那能安营扎寨你最清楚,我希望中午的报告上能清晰的看到这些。
卓远,第一辆马车与第三辆马车全都让给你们这些家丁仆役,董镖头和一众趟子手的一日三餐就全都交给你了。
要是让我在里面查出一丁点猫腻的话,仔细你的脑袋,小心它有时候太开心了自己跑到地上打滚。”
安排完家丁与镖局的趟子手接下来的工作后,王禹转而看向先前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最后一个人。
俗姓贾的贾老道!
“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在路上请教贾道长,若是道长不嫌弃的话,就与我一起坐到中间那辆车上陪陪老夫人吧。”有心探查一下贾老道底细的王禹突然开口,邀请贾老道与自己同车而行。
面对王禹径直看来的目光,先前存在感十分微弱的贾老道苦笑不已:“顾所愿也,不敢请耳。”通过刚才的事情,贾老道对于王禹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了初步了解。
这种动不动就动刀子的杀星还是顺着他的心意比较好,免得他心中怒火一起一刀砍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贾老道的识相让王禹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