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的,外加上进屋前的那阵子郁闷,在看见顾一白背影时的心疼,种种掺杂在一起,复杂得紧。
在顾一白扔下那一句‘你注意点儿’之后,齐放就像是陷入了思考的漩涡,也不见他说话。最终的话锋,还是被顾一白给挑起的:“不是吧齐经理,你平常跟投资商赞助商也是这么谈生意的?”
“去你的,什么叫这么谈生意?”齐放瞪了他一眼,但随即,他就想起顾一白方才提醒他的‘不要说脏话’,目光在沈未辞的身上瞥过,于是一股火饶是快要惹得他烧起来,却也还是强忍着,没骂人,也没说脏话,反倒显现出一点儿柔情和关心似的意味:“那什么,你的手,怎么样了?”
顾一白的手。
沈未辞眯了眯眼,心下跟着怔了一下。
顾一白挑了挑眉,倒也没想到齐放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他的伤。沉默几秒,顾一白才道:“疼。”
疼。
一个字,死死地,狠狠地砸在了沈未辞的心里。
“是有点儿疼,不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疼成习惯,也就没那么难受。放心,短时间内,不影响比赛的,”顾一白说着,目光惹上了一丝阴沉,嘴角却是笑:“当然,这个短时间,怕是只能到全国邀请赛了。”
全国邀请赛吗?
距离全国邀请赛,只剩下十天了。
齐放觉得自己的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就没有办法了吗?你去看过没有?医生怎么说,要怎么治,还是……”
“停掉所有比赛和训练,静养,”顾一白的声音很缓很缓,娓娓道来地自然,像是在说无自己无关的事物那般:“但是你知道的,我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齐放张了张嘴,眼睛都红了。
顾一白眯了眯眼:“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战队,你也别感动,”顾一白说着,一只手在齐放的肩上拍了拍,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我只是想着,我顾一白就算要退役,那也是要在拿下冠军,在万人艳羡之下,将队旗交付于我此生最信任的人。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神明,是不被超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