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看着承天的眼神,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是不时会有一丝异样的光芒闪过,约莫五秒钟过后,承天起身,对着林战说:“你先好好休息吧,等好了再说。”随即便转身出去了。
看着承天关了了卧房的门,大胖扭过脸一本正经的看着林战说道:“战哥,咱走吧,为了十几天的鸡鸭鱼肉再把命搭上就没意思了,这才几个时辰你就感染上了风寒,你不知道我起来看见你的样子多吓人,整个脸煞白煞白的,嘴唇紫的都透了,还有你那个右手指,为什么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烫伤了一样,你们生火了?”说着大胖左顾右盼起来,“这房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偷偷也给它带走卖掉。”
“不走,我要留在这儿。”林战完全没认真听大胖说了什么,失神的看着自己被灼伤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对大胖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会儿,有些困了。”
“好吧,你好好想想,真不行咱就走,我那已经搜罗了不少好宝贝了,出去咱一时半会绝对是这个。”大胖对着林战翘了一下大拇指,便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去再看看还有啥好宝贝”说完便打开房门出去了。
关上房门,卧房瞬间清静了下来,林战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黄昏的阳光射出一道光透过窗户打在卧房的墙上,林战伸出自己被灼伤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按了一下,还有一点痛感。痛感一定是真实的,那聚集的灵气出现在林战的脑中,清净下来之后再回想起来,林战不禁还感到那灵气似乎就在眼前,像昨夜的风一样变成能摸得着的实物,虽然碰到会伤到自己,但依然非常想靠近它,看看它到底是什么。
午夜时,承天又独自一人坐在张府大厅的偏房上方,一袭白衣,看着熙攘的人群,侧脸映在皎洁的月光下,脸上的刀疤很是瞩目。
“张少阳感灵真的只用了几个时辰吗?”林战的声音出现在了偏房下,声音比起下午时有力了一些,但还是看起来很虚弱。
承天对于林战突然的出现似乎预料到了一样,一点也不惊讶,头也不回的说道:
“对。”
“那他晕倒了吗?”
“没有。”
林战听到了答案,暗自咬牙。承天捕捉到了这一点,说道:“你应该多吃些饭,灵力再高的人也需要一个好身体,对于你来说,身子有些薄弱了。”
看起来承天是在安慰林战,但承天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林战的身子骨的确是弱了些,任何一个人看到林战的时候都会觉得他营养不良。但林战对于这一点并不是很在乎。
“我知道了。”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林战便回房去了。看着林战的背影,依然有些虚弱,走起路都不是很利索,偶尔还会晃一下,承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万事开头总是难的。”承天默念道。随即便跳下房顶扎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林战感觉五味杂陈。即便开始学习感灵这件事让林战很期待也很高兴,但仅仅一个晚上的经历便打击到了自己。林战是特地去找承天的,所问的问题也是特地问的,他不相信张少阳能面对和自己前夜一样的环境只几个时辰就感灵成功,但得到的答案显然是肯定的,这件事上,承天没有骗自己,并且自己亲眼见到张少阳在石块上碾字。亲自经历过后,林战对于自己和张少阳的差距有了更新更具体的认识。
“呀!林少爷,怎么不休息呢?您感上风寒要多休息才是啊,要不怎么能痊愈呢?痊愈了才能练功呀。”崔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回了房,看到林战一人躺在床上发呆,关心道。
林战被人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看着崔管家,想到承天刚才说的话,随即让崔管家拿了些饭菜过来,边吃边聊了起来。
“崔管家你知道练功?”林战强迫自己大口吃着饭,边吃边问道。
“知道呀,您昨天不是光着身子坐在后花园吗?我们少爷之前也是的,不过没有像您一样晕倒,好像也没像您一样光着身子吧应该。”崔管家并不知道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战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修炼灵力要光着身子大冷天坐在外面呢?房子里不能练吗?这把身体再练坏了一辈子就没了。要是我有个孩子,我肯定不让他练。”
“怎么,崔管家您没孩子吗?您看着比张老爷也小不了太多。”林战闲聊起来。
这一问,崔管家一下整个人都看着萎靡了起来,眼睛里都要流出眼泪,“哎~有,我有一个儿子,想想现在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了。”
“那他人呢?”林战好奇起来。
崔管家也陷入了回忆,说道:“我们家孩子,说起灵气来,在娘胎我就感觉他比少爷可差不到哪儿去。那应该都是十多年前了,那时我住在西北的新筑城城中央,就是火灵山山脚下,那时孩子他娘刚怀上身孕,我们一家算三口吧,在新筑城做些小买卖,日子也算过的滋润,怎知道一个晚上,新筑城内突然着起了大火,火势非常的大,在街道内弥漫开来,我那时出去进货了,回来刚到城外就看见火光扑天,赶忙扔下了货物就往家里跑,跑到家时,我们家,甚至那一整条街道的房子啊,都已经烧毁了,人根本就进不去,我不顾旁人拉扯,冲了进去,没找到孩子他娘。只看到地上有打翻的菜和饭。我知道她在家等着我回去一起吃饭。”
“然后呢?”林战本想问‘火灵山’,自己只在说书的嘴里听过,从未听旁人说起过,刚好崔管家在火灵山脚下住过,知道的应该很多,想要问问,又不好意思打断崔管家说家事,只能先顺着问下去。
“当时我很害怕,但人不在房子里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说不定她刚好出门了呢?后来很多乡亲都离开了新筑城,说是这里马上要发生战争了,但是我就在变成废墟的街道等着,一连等了半个月都不见孩她娘,我就绝望了。我想我可能等不到了,再后来我就遇到了张老爷,他看我可怜,就给了我一口饭吃,让我跟着他一起出城,一路来到了灵溪镇,老爷说这里风水好,这才扎下根来,直到现在。”
林战听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随口问道:“那你孩子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女孩儿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在孩子出生前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崔榕轩,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
崔管家说完便看着卧房的门失神起来,林战也不做声,默默的吃着饭菜,很快便全部吃完,一抹嘴回过头看到崔管家还像丢了神一样,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被林战这么一问,崔管家才回过神来,答道:“快寅时了吧。”
林战听完,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道:“所以说,张老爷并不是灵溪镇的人?”
“是的。”
“那他是怎么当上镇长的,镇长不是一般都会由本地比较有权势有地位的人来做吗?”林战不知怎么,突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好奇。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们刚到镇子上没多久,突然来了一群劫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挟持了一些年轻女子要当时的镇长拿钱去换人,后来张老爷独自一人前去,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人救了回来,后来那些劫匪就再也没来过,张老爷也因此受到了推崇,到了换届的时候顺理成章做了镇长。”
“哦~。”
‘看不出来张老爷还有这等气魄,这么传奇的故事我竟然没听过,刮目相看啊。’林战心想,打开房门准备出去。
崔管家一看林战要出门,忙问:“林少爷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没事,出去走走。”林战答道。
“那添件衣服吧,这会儿可是最冷的时候,您这身子还没痊愈呢,可不能再受凉了”崔管家关切道。
“添衣服?不必了,一会儿还得麻烦脱下来。”林战撇着嘴对着崔管家笑了一下,关上了卧室的房门。随后便径直朝张府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