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面具人中,除开一人,其余尽数躲闪不及,被那滔天火焰吞噬,待火焰过后,那几人几乎都被烧的皮开肉绽,只能在地上来回打滚,惨叫连连。
唯一的幸存者,却也全是因为在看到火焰的一瞬间,便躲到了队友身后,才侥幸逃过一劫。
“撤。”
那面具男只丢下一个字,便毫不留恋的转身便跑,被火烧得接近半死的几人,闻言也咬着牙试图逃命,但是结果显然并不理想,有一人没爬几步便没了声息,剩下几人也逐渐在那火焰的不断燃烧之下,挣扎着变成了一个个火炬,最后躺在了地面。
说来神奇,这些人身上怎么也扑不灭的火焰,却在他们死去的时候便停下了。
扈梦秋看那人逃跑,也没有半点去追的意思,只是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转头看着陈安道:“下次还有这种事,就先躲好点。”
说完,她便扛着那把长刀回了屋,陈安和莘柔对视一眼,看了看前院儿的几具有点膈应人的尸首,谁也不想去收拾。
“你的脸。”最后,还是莘柔用简单地三个字,就逼得陈安不得不开始想办法,最后,他思来想去也没有处理这玩意的经验,只得去求助乌图。
而乌图听了陈安的话,更是用有些古怪的眼神看了他好久,最后默默的去把那些尸体挨个丢出了家门,就算了事。
“大乾律法,有非官身,不请擅入者,主人家有将其打杀的权利,这属于自卫。他们这群人看打扮就知道是刺客无疑,丢出去,自然有人会报官,而官兵来了也自会收拾掉这些尸首,顶多上来问几句这些人的来路罢了。”
还是莘柔一脸看笑话的给陈安解释了缘由,陈安这才讪讪一笑,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又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我只是觉得,这么丢出去,影响不大好嘛,被路人看到,指不定会怎么想。”
陈安说完,莘柔眉头一挑:“那你还打算给他们找个好风水?”
“算了算了。”陈安连连摆手。
果不其然,就在乌图把那些人的尸首丢出去不久,就有官兵寻上门来,也没多问,只是十分敷衍的问了问缘由,便草草拖着尸体离去,显然,在这儿,这样的事似乎很是常见。
想想也是,在这地方,来往商人众多,也相应的,也会有许多宵小之辈趁机作乱,而因为城池较大的原因,更是存在几个三不管似的区域,每天发现的尸体要是都追根问底,恐怕衙门一天天的根本没个休息的时候。
反正只要是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搞事,基本上,像这样的问题,只要没人去衙门追究,官府也不会自己找麻烦。
当然,倘若要是有人太过嚣张,城内驻扎的士兵们,可也不是吃干饭的,只是双方都有一条默契的线,从不触碰对方的底线罢了。
见到这一幕,陈安不由得心思更深了几分——连这边关的重要城池,对于人命都如同草芥般的对待,其余的地方,官府又是何作风,这一切都可想而知。
陈安有些沉默,总觉得身为一个现代人,在这大乾的国土之内,只觉得处处都是肮脏龌龊的东西,有些心中不适,却又不知该如何改变。
就算他真的搞垮了鹰马司,就能改变大乾这上下的风气吗?
陈安叹息一声,不再去想,此时的他自保都是难事,还要小心各路老婆上门讨亲,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扭头看去,扈梦秋的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她一人在屋内到底想着些什么,自从和自己对话之后,就始终有些沉默。
莘柔倒是一如往常的,在房间里毫无形象的,四仰八叉的躺着,若是再不客气些,怕是都能打出呼噜来。
陈安被这事一惊扰,也没了困意,想出去走走看看,却刚往门口走了几步,便听着后面开门声一响,扈梦秋打着哈气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依旧是一身黑衣,戴着斗笠,那把苗刀也不知从哪重新找了黑布缠起,背在背后被宽松的衣衫遮掩着,不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