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就完全是画蛇添足了,只等着苏义接话呢。若是同龄人中有这种家伙,苏义肯定要晾着他。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搁这儿说相声呐,还带捧哏逗哏的?
但此地毕竟是京城,高俅也不是他的平辈。苏义想了想,还是接了话,道:“不可!”
高俅等的就是这句,话音还没等落呢,赶紧道:“为何不可,难道留着他,败坏我的名声么?”
既然已经决心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苏义来到高俅桌案前,确保外头的高富帅听不见了,才道:“回来的路上,我问过陆谦了。陆谦对我说,富帅这孩子平日里虽然跋扈了一些,但也不算是个恶人。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纨绔,心里头向往罢了。今天的事情,多半也是因为嫉妒,担心有我的存在,自己的地位不稳。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毕竟没有造成后果,若是以此为理由赶他走,未免牵强了一些。”
“而且以我的观察,富帅并非无可救药。只是因为大娘子太娇惯了,才让它变成现在的样子。若是加以引导,未必就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说起来我也算是他的兄长,责无旁贷,所以我想向您请求,先不要着急赶走他,先把他交给我,若是我没法子了,在赶他走也不迟。”
高俅皱眉道:“你真是这样想?不觉得委屈?”
苏义摇头,道:“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除非十恶不赦,否则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富帅这孩子小,又被大娘子宠溺惯了,有些小毛病算是正常的,太过于严厉的斥责,反而会引起他的逆反之心。且交给我来吧,我有信心,让他有长进。”
高俅原本是想借苏义的口,给自己一个台阶,把高富帅留下来。但是他没想到,苏义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高俅不禁认真考虑苏义的提议,把高富帅交给他来管教,是否可行。
对苏义的能力,高俅是有信心的。因为在他看来,苏义在苏家长大,是典型的苏门子弟。才能,风骨,人品,都是一等一的。由他来教导高富帅,即便不能把高富帅也教成人才,比现在强是肯定的了。
高俅这人有个毛病,或许是市井的习气还没改的关系,他太重义气讲感情了。盛怒的时候,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等到气消了,他又想起崔家对他的好来了,对高富帅也下不去狠心了。
而且,算起来高富帅也在太尉府生活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可不短了,就算养个猫狗,都得有感情了,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即便高俅和高富帅接触的不多,但是一口一个父亲叫着,他也不可能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
若能把高富帅的恶习该去,这孩子长大也不至于成一个废物。高俅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看在你的面上,姑且试一试,若他实在不成材,也没办法,非是我无情,实在是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说着,他看向苏义,道:“若他能有你一半长进,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说着话,他摆摆手,道:“行了,这事儿暂且搁在一边,我叫你进来,是有另一件事跟你说。”
苏义投去询问的目光,高俅露出喜色,道:“好事儿,陛下得知你回京城的事儿。”